王彦听到这里,已经座不住了,博洛进入福建,对整个大明的威胁,实在太大了,先不说北路追击陛下,就说西路杀入广东,王彦也无法接受。
如果广州失陷,那整个南明就基本丧失了出海口,支持王彦财政的海洋贸易立马中断,对于南明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存在。
这时朱继祚又接着说道:“西路清兵的情况,老夫不知,老夫随着陛下出了福京,就被北路清兵一路追杀,在汀州时,我们被清兵追上,王将军与清兵大战一场,结果折了大将周之藩、熊伟,帝妃沈嫔、陈嫔,宗社诸王也损失惨重。陛下与王将军带领一千残兵逃脱,我们一路逃亡到了衫关,才松了一口气,等候迎驾军来接驾,结果苦等五日,也没有丝毫动静。”
听到此处,万元吉不禁再次发出一声愤慨,如果不是王彦,他也会被迎驾军坑的很惨,所以当他听到皇帝一行逃到衫关,满以为会面对明军的迎接之时,对于迎驾军却恨到了极点,他怨声道:“张先壁、黄朝宣,该杀啊!”
“这时候清兵又追杀过来,王将军拼死护住陛下和左阁部逃入山中,清军又大举搜山,我与陛下失散,得一樵夫相助,从福建翻越群山,才进入建昌府的地界。”朱继祚接着道:“本来想让建昌府发兵救援,但衫关有驻兵五千人,孙知府只有两千人,根本无能为力,所以才赶到赣州来。”
众人听完已经明白了眼下的情况,而对于王彦而言,他现在不仅心疼留在福建的五千忠义营老卒,担心天子安危,同时还要担心他的老巢广东的安全。
万元吉见王彦不说话,遂即问道:“楚国公,眼下该怎么办呢?”
王彦不禁站起身来,负手踱步,然后看向万元吉道:“赣南之事,就全权交给督师了,我立马尽起兵马,杀入福建,一来可救陛下,二来逼迫西进的清兵回援。”
说完王彦就要离去,但万元吉却把他拉住,然后说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出兵乃是大事,国公切莫心急,我等还需要先商议一个具体的策略!”
王彦闻语,遂即坐下,问道:“那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朱继祚道:“其实楚国公刚才所说的战略,确实是目前最佳的选择。出兵衫关,可救陛下,同时又能让博洛紧张,担心去广东的清军后路被断,必然将西路军撤回来。这个战略没有错,眼下最主要的就是商议战术上的细节!”
这时王夫之眉头一挑,不禁说道:“清军在福建的动作,之前我们不清楚,似乎勒克德浑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郑芝龙降清,博洛已经杀入福建,想必就不会留在赣州与士衡决战,肯定带兵进入福建。如果情况是这样,那想必福建的清军,也没有江西清兵的消息。如今勒克德浑的印信,金声恒都在我们手中,或许可以加以利用一番!”
王彦眼前不禁一亮,遂即连忙吩咐道:“来人,招金督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