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翰林不愠不火道,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动怒。
“理由”
李经略冷笑着反问了一句,语气顿了下,继续道:“骄傲自大算不算目中无人算不算心胸狭窄算不算我知道南宫家家大业大,可以给后辈子弟几辈子花不光的财富,寻常人奋斗几辈子可能都赚取不了的殊荣,他们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常人也许想都不敢幻想的一切,可是南宫家似乎忘了教导他们做人最基本的道理。老祖宗说过,先修身,才能齐家,这样才能治国乃至平天下,地基出了问题的高楼大厦,即使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多么气派恢弘,但只要经历点小风小雨的吹打,或许就可能会不堪重负,瞬间坍塌。”
语调铿锵,掷地有声
何采薇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李经略一下,结果却被对方给反握住小手。
南宫福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却死死忍着,没有发作。
这句话,比之前的陶瓷美玉的比较更加不留情面,看似在谈南宫袭月,实际矛头直指南宫翰林这位家主
李经略虽然没有说得太过直白,但在场谁听不出来,这是在讥讽南宫家没有家教。
南宫家的人没有家教,作为南宫家的老家主,从何辞咎
南宫翰林握着酒杯的手极为短暂的僵硬了一下,又瞬间恢复了常态,坐在他这个位置,到了他这个岁数,赞扬,谩骂,诋毁,嘲讽,都很难让他们这种人物再有剧烈的情绪波动了,他自顾自的喝了口酒,温酒入喉,继而入胃,细细回味了一番后,才叹了口气,轻声反问道:“你是说我们南宫家外强中干,大厦将倾”
李经略没有说话,眼神凌厉,跟老人对视。
南宫翰林自顾自的点点头,沉默了一会,突然看向何采薇,淡淡问道:“何家呢何家丫头对你有好感,我看得出来。是不是因为她帮过你几次,所以在你眼里,就亲近何家,从而敌对贬低我们南宫家”
李经略下意识看了看神色轻柔小手纠缠在一起的何采薇,平静道:“和她没有关系。”
“如果你是李昊天多好,可惜你生不逢时,也生不逢地。”
注视着面对自己不惊不惧,不亢不卑的李经略,南宫翰林喃喃自语了一句,眼神片刻恍惚,但瞬间又坚定下来,语气依旧平静,但却带了一丝嘲弄:“我知道你的野心很大,现在何家丫头于你有恩,你会倾向她,倾向何家,无可厚非。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能一步步成功向上,走到京城,走到顶峰,那时候,你认为你还会如此亲近何家何家还会帮助你你不用说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你几句表态就能够决定的。我们这个圈子就只有这么大,有人想进来,就必定得有人出去。你想进来,那应该赶谁走我陈家或者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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