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为副部级大员的千金,沈湘媛具有清晰的大局观,头脑冷静,字字珠玑,虽然凉风凛冽,但是她却没刻意表现出柔弱的姿态,脸颊即使有些苍白,但神色柔和,趴在天台的栏杆上面,伸出手轻轻拢了拢头发。
而林诗画今晚虽然受了点委屈,但是和李经略之间的关系却往前跨了一大步,这个时候直接被李经略从后面抱住,搂在怀里,根本感受不到凉风的侵袭。
“是吗”
听着沈湘媛所描绘的洪水滔天的前景,李经略不惶恐不忧虑,眼神闪烁,轻声叹道:“即使我今天不这么做,我和南宫家的结,也是解不开的。”
沈湘媛偏头看了眼神色深邃的男人,青丝随风飞扬,犹豫片刻,轻声问道:“你和南宫袭月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她为什么会那么恨你”
李经略苦涩一笑,迎着寒风中吐出口气,“我和她之间的事,说不清楚的。”
沈湘媛静静凝视男人片刻,不再多问,只是轻声提醒道:“那你接下来要小心了,这个结结的太紧,恐怕南宫家这下子要和你不死不休了。”
不死不休
李经略笑了笑,隐约间,面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个高贵女人对着自己吐出这四个字的冰冷俏脸。他沉默半饷,才平静开口道:“如果我是陈曜阳,你认为南宫家还会和我不死不休吗”
沈湘媛一愣,一时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如果今晚是陈曜阳,南宫家即使再暴怒,恐怕也会有所克制吧。
沈湘媛下意识如此想到,只不过即使她眼界过人,这个时候也无法真正猜透李经略心中所想。
如果自己是那个北方太子,南宫袭月,对自己还会是这幅态度
不可能的。
李经略深深吸了口气,站在杭城最贵的酒店的最,取这片天下,能有何难”
随着峥嵘豪迈的话语,一股澎湃的气势瞬间呼啸开来,让寒风振荡避退,让沈湘媛心神恍惚。
无人回话。
李经略似乎也不需要有人回话,在这座城市的高空,在深沉的夜色下,望着天下,紧紧眯起了双眼。
他清楚的记得,在他才开始记事的时候,那个他本应该称为父亲的男人,当着他的母亲,指着他毫不客气的冷声道了句:孽障。
真是刻骨铭心的两个字啊。
他的出生,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个错误。私生子,这是一个注定和悲剧剥离不了的名词。
他自己就是如此。
但是现在,他不想让悲剧再继续延伸
从未看懂这个男人的林诗画此刻在他的怀里,努力仰着头,第一次看清了这个面容坚毅遥望远方的男人的眼神。
那里面充斥着的。
可都是满满的野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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