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疼药似乎有着促进人睡眠的作用,在疼痛消退之后,一股疲惫的昏厥感便如潮水般袭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经略缓缓阖上了双眼陷入了沉睡。混混僵僵昏昏沉沉中,李经略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包罗万象百转千回,如同幻灯片一般,从昨晚倒下的前一刻,一点一滴,将他的人生一步步往前回溯。
他的梦境里出现了很多很多的场景,很多很多张面孔,有冰天雪地的大雪山,有危机密布的南非热带丛林,有京城会所的话,她眨巴了下眸子,眼眸中光华流转,笑道:“喂,你说我变了,能说说我哪里变了吗?”
“更漂亮,更有气质了。”
李经略有些头疼,客套性质十足的奉承一句后,怕何采薇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环视周围一圈,没发现其他人,下意识问道:“虞小姐呢?”
“虞小姐?”
何大小姐歪了歪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戏谑道:“现在也没有其他人,你又何必装模作样。说罢,你和那条美女蛇究竟什么关系?真是不简单呐,这才多久,还不到两个月吧?居然就把虞妃婳给搞定了,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看着长吁短叹感慨不已的何采薇,李经略哑然失笑,气息的波动牵扯伤势,周身的疼痛感随之袭来,但是他面不改色,并且笑意愈加自然,他看了看何采薇,不反驳不辩解,只是轻轻道了句:“你是在吃醋?”
何采薇一愣,瞪大眸子看着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和那双深邃的眼眸对视半饷,男人面色不改,她却率先败下阵来,愤愤起身,将止疼药拿过来,倒了杯温水,凶巴巴道:“吃你个头的醋!起来吃药!”
李经略笑着应了一声,何家大小姐给自己端水递药他却心安理得,没觉得半点不妥,但也没开腔要求何大小姐给他喂药,把药接过来,直接塞进嘴里,然后去拿水。
何采薇眯起眸子,这个家伙,自己在这守了他半天,一醒了不关心自己不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不说,开口就关心起另一个女人,换作哪个女人,都会生气愤怒。现在何采薇终于明白诗画那妮子为什么总是叫这个家伙混蛋了,还真不是诗画子刁蛮,是这家伙活该!
李经略很敏锐的感觉到身边女人情绪有些不对,看了何采薇一眼,将水杯放到一边,沉默片刻,轻声道:“谢谢。”
“嗯?”
何采薇挑了挑眉。
李经略偏头望向这位名符其实的金枝玉叶,柔声道:“谢谢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你都能出现在我身边。”
何采薇一愣,看着眼神温醇的男人,不知为何,心中的那股怨气就因为一句话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哼哼了一声,虽然还冷着脸,但是那双眸子里隐然已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