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略脸上刻意伪装出来的神情一滞,幽深的眼眸沉凝下来,“我的过去?”
“对,我作为你的雇主,应当有权力知道自己的保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以前是一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徒,那让你在我身边我岂不是很危险?”林诗画点点头,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不放过他任何表情的变化。她本来只是将这家伙当做一个可以搪塞父亲给自己安排那些烦人保镖的挡箭牌,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有着怎样的故事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了解,可是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和对待一个人的态度,她现在对这个男人很好奇,从未有过的好奇。
“你想知道什么?”
李经略轻声道。
林诗画本来第一个想问的问题是昨晚那首撼动所有人的心的钢琴曲是为谁谈的,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转而问道:“你的身手是和谁学的?”
“我师父。”
“医术呢?”
“我师父。”
“你师傅是谁?”
“一个老道士。”
“叫什么?”
李经略挑了挑眉,“我师父不收女弟子。”
林诗画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那你的钢琴不会也是你师傅教你的吧?我可从没听说过道士也会弹钢琴。”
李经略摇摇头,一本正经道:“那是我自学成才。”
林诗画没有对这家伙往自己脸上贴金表示谴责,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嘴巴嗫嚅着,欲言又止道:“我听表姐说,你还有个父亲?”
话音落地,林诗画突然觉得周遭的气氛倏然一冷,不过片刻后有恢复正常,她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她说的没错。”李经略轻轻的点头,脸色看不出一丝异样,平静如水。
林诗画昨晚回来后没有发现李经略的人,便打电话给了自己表姐,可是表姐对李经略的事却似乎不愿多谈,无论她问什么都不留痕迹的找话题岔了过去,她费尽心思之下也才得到李经略还有个父亲的信息。也正因为表姐什么话都不说,她才会来找李经略当面询问。她知道李经略的母亲早逝,虽然对他的家庭关系不了解,但是出于女人敏锐的直觉,她觉得李经略只怕和他的父亲关系不太融洽,要不然这么长时间也不会没听他提及过。
林诗画虽然有时候刁蛮任性,但终归不是一个人惹人讨厌的女孩,虽然李经略此刻没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波动,但有时候,平静就是最大的异常。
林诗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下去。
“说吧,在给我做保镖之前,你是干什么的?表姐说你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国外,难怪你英语那么好。你身上那些伤疤怎么来的?你不会是在给国外那些黑手党做事吧?”
不得不说,林诗画的想象力很是丰富,那天李经略套着一身浴巾来敲她的门,她可是无比近距离的看到过这个男人身上狰狞弥漫的疤痕,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优渥显赫的家世养成了她非同常人的承受力和眼光。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上很多伤口都是枪伤,还有很多伤痕她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利器造成的。虽然她一直没有将这股震惊表现出来,但她却一直在怀疑这个男人究竟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比起荧幕上那些演出来的所谓硬汉,她在这个男人身上才看到什么是真正钢铁浇筑的峥嵘。
给黑手党做事?
林诗画诧异的发现,不知道为何,在她提及黑手党的时候,这个男人嘴角隐隐泛动起一抹似乎是不屑的锋锐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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