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成了个无齿之徒,”他咧开嘴,指了指自己一口白牙,“全让人给拔了,一颗不剩。”
随后他又啧啧摇头:“太惨了,连衣裳都给扒光了,浑身上下能让人弄走的全没了。”
晋王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是鬼洞子里的人干的?”
谢舟清了清嗓子,郑重道:“他们说是王爷您干的。”
晋王听闻此言,端起的茶杯放下,不敢置信道:“本王的名声已经坏到这步田地了?”
谢舟摇头:“那倒不是,是陈志刚的轿夫说在张相爷府上您和陈志刚结了梁子,一定是您伺机报复,咱们要不要想个办法澄清一下?”
晋王点头,认为这种猜测十分合理,本来他也是要对陈志刚动手的,只不过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替他出了口气。
想到出气,他忽然去看宋绘月。
宋绘月正在托着一块小酥饼吃,酥饼酥的掉渣,里头是咸蛋黄,也沙沙的往下掉,她一手吃,一手接,吃完之后将碎屑一起倒进嘴里,最后喝了一口热茶。
她察觉到了晋王的目光,没有隐瞒道:“是我。”
她又伸手指了指银霄:“我们俩。”
具体来说是她指挥,银霄安排,无忧洞里的人动手。
晋王又惊又喜,惊的是银霄能驱使无忧洞里的亡命之徒,喜的是宋绘月对他的维护。
宋绘月对待宋家以外的一切都是冷漠的,宛如一位人间过客,却在他被父亲当成工具的时候,把他纳入了自己稚嫩的翅膀下。
“不必澄清,”晋王随口吩咐谢舟,“就当是我做的。”
谢舟看着宋绘月,则是感觉到牙疼。
他想宋绘月阴沉沉的那一面,究竟是来自于娘胎,还是来自于十年前那一场变故?
不管来自哪里,他认为宋绘月都不再是个普通的小娘子,谈婚论嫁这种事已经不适合她,她看起来很需要一个大展身手的地方。
“月姐儿,你去掌管琴心茶坊吧,”他冲口而出,“那地方乱麻一样,琴娘子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成天有人找事。”
听了谢舟的突发奇想,宋绘月并未很惊讶,也随口问道:“八哥就不怕我把茶坊拆了?”
谢舟看她的反应,越发觉得自己看对了人:“你看你临危不乱,多有大将之风,拆了也没什么。”
晋王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宋绘月和他的关系越紧密越好:“你就当有个地方散散心。”
宋绘月想了想,觉得能够掌管一个茶坊,确实让她感到踏实。
“行。”她爽快地答应下来。
“王爷,八爷”杜澜紧随谢舟之后赶了过来,“州桥出大事了,那个陈志刚的事惊动了岳枢密使,岳枢密使请旨调动禁军,由步军司带领龙神卫四厢军,彻底清剿地下沟渠!”
谢舟惊道:“这么快!”
他刚从州桥过来的时候,衙门的人才刚到,怎么这么快就请了旨意,让禁军统兵清缴?
“去看看,”晋王站了起来,“恐怕是把这地下洞子里的人当成我的势力,要杀我个措手不及。”
宋绘月也站了起来,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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