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齐镇把脸凑近了些,“没有,你随便戳。”
本来他高她一截子,下巴对着她的头顶,现在特意蹲低了把脸凑过来,一下子感觉整个人都近了,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出的热气。
他身上有些清冷的味道,好像初春冒着倒春寒长出的青草,又好像雨后被打湿却已经青翠的竹叶,让她一点都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
白半夏真的伸了手,但这次是两只手一起伸出,轻轻按在了他的眼睛周围的穴道。
“我帮你按按穴位,你的黑眼圈能淡一些,不要再熬夜了,不然会变丑的。”她一边按一边说。
齐镇低低的笑了一声,“黑眼圈重了不是像熊猫吗?你不说熊猫可爱吗?”
“那你有熊猫的一身皮毛,和它软乎乎的肚子吗?”白半夏也笑了起来,“你只有黑眼圈,那不叫可爱,叫颓废。”
“这样啊。”他又笑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尾音也挑了起来,但那声音好像在一根羽毛在她心尖上扫了一下,让她痒痒的,心跳也不由加快了几拍。
她又按了几下,收了手说:“好了,回去了,早点休息。”
“好。”
两人返回白家,脸上都挂着笑,就连一向黑着脸不苟言笑的齐镇也好像遇到了喜事一般。大伯娘看着稀奇,悄悄跟林荣荣说:“估计半夏哄小齐开心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林荣荣忍不住笑起来,“娘你猜的肯定没错。”
“那可不是。”大伯娘高兴的说。
白半夏收拾了一下就睡下了,不想刚刚睡着,白荷就来叫门了。
“半夏,半夏,你是不是有啥止疼的药啊,你给金宝一点,他夜里疼的厉害,一直哼哼太让人心疼了。”白荷在门外喊道。
白半夏被吵醒有点起床气,门也不出大喊道:“陈如枫,你去给他扎针,让他别叫了!”
“好。”陈如枫取了银针去了金宝睡的那屋,琢磨起了白半夏的话。
晚上才下了止疼针,短时间内不能反复下止疼针,所以白半夏说的不是“给他扎针止疼”,而是说“让他别叫了”。
陈如枫暗暗点头,对自己的理解能力很是满意。
他开始给金宝扎针,几针下去金宝不哼哼了,因为哼不出声了。
然后又几针下去,金宝也动弹不得了,疼还是疼,却没地方发泄。
“你好好睡觉才能快点好起来。”陈如枫语重心长的对金宝说。
金宝瞪大了眼睛,可惜陈如枫仿佛没看到似的,还好心帮他翻了个身,让他面对墙壁,又给他贴心的盖好了被子,这才离开了房间。
白荷见儿子不喊也不动,以为终于睡着了,也放心了的睡下了。
可怜的金宝也不知道自己几时睡着的,好像是天边泛了鱼肚白的时候,又好像是村里鸡开始叫的时候,但他觉得自己不是累的睡着了,而是疼的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