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那般绝色,若是让雨竹和爵爷异地相处,恐怕早就不理人间俗事。”段雨竹冲他眨眨眼睛,风趣地说道。
雅舍内东面墙上开窗,窗外可见青竹摇曳。
窗下有一张矮榻,段雨竹请裴越落座后,亲自帮他沏茶,此间并无侍女伺候。
裴越主动伸手接过茶杯,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是西府的人?”
方才他心中有几个猜测,刚开始以为佩玉阁是太史台阁在灵州的明哨,后来想想觉得沈默云未必会对自己这么亲切。
段雨竹摇头道:“爵爷,佩玉阁和朝廷无关,是侯爷自己的产业。”
侯爷?
裴越微微一惊,旋即恍然,失笑道:“谷伯伯的手伸得也太长了些。”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谷梁是从南面边军起势,最后从南境镇南大营主帅的位置调任京军南大营主帅,又在去年年初赶赴成京任成京行营节制。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在西军待过,这一点相较于成安候路敏要稍逊一筹。
段雨竹显然很清楚裴越和谷家的关系,所以听见裴越的调侃后也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侯爷以前没想过这件事,不过在五年前三少爷来到西军历练,侯爷便派人买下这座佩玉阁。其实我们在这里也只是收集消息,重点是留意三少爷那边的情况,及时传给侯爷而已。”
谷家三少名叫谷芒,比谷范年长两岁,按大梁某地风俗今年应该是二十一岁。
谷家四子,长子和次子都已经成婚,且连家眷都在南方边境。谷芒和谷范则还没有娶亲,前者如今已是西军中的统领,手下掌着两千五百精锐骑兵。
裴越聊了几句谷芒的近况,然后感慨道:“之前你在芙蓉宴上示警,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你们是谷伯伯的人。”
段雨竹恭敬地道:“一个月前侯爷派人送来密令, 说是爵爷要来灵州办事,命佩玉阁倾力相助。爵爷入城后,在钦差行衙深居简出,雨竹亦不便冒然登门。后来林姐姐出面,其他人附和,非要爵爷莅临芙蓉宴,雨竹心中便猜测事有蹊跷,只能在当时鲁莽出手,请爵爷不要见怪。”
裴越温和地道:“这是哪里话?我虽然年轻,可还不至于分不清好歹。”
他很欣赏段雨竹的性格,同时也能从她简洁有力的话语中判断出这的确是谷梁的风格,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段雨竹微微喜悦道:“其实那也是我无端自扰,以爵爷的能力,足以应付芙蓉宴上发生的事情。无论诗词武道,亦或者是官场上的门道,爵爷都驾轻就熟,就连青青姐对您都心悦诚服。”
裴越摆手道:“都是自家人,你再这么吹捧下去,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雨竹,劳烦你给我说说这灵州的具体情况,虽然我自己也收集了一些信息,但终究失于片面。”
段雨竹面色逐渐凝重起来,轻声道:“灵州很复杂。”
窗外蓦然飘起细雨,洒在竹叶上簌簌作响,平添几分肃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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