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书兰“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明显的不爱搭理她。
陆老夫人很生气,正准备与她好好理论理论,这时就听陆萧宇说:“母亲,祠堂门前,咱们还是少说话吧!毕竟先人为敬,可不好在这种地方多言啊!”
陆老夫人被自己儿子给堵了话,憋了一肚子气。常嬷嬷俯在她耳边小声说:“其实罗老夫人说得也没错,老奴过后与您分析分析,眼下咱们还是给祖宗上香要紧。”
陆老夫人皱了皱眉,想说你怎么也站到了罗家人那边?但再顺着常嬷嬷的话仔细去想,又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陆弘文如今身份确实是太尴尬了,太子侍读是个荫官,是通过他父亲的走动为他谋来的官位,区区七品。
当然,这跟几品没关系,侍奉太子读书,其目的是为了接近太子,从而通过太子接近六殿下,然后一步步完成家中谋划的大业。
这在从前看来是极好的,但是如今太子都被废了,又何来太子侍读?
虽说朝廷没有明着剥了陆弘文这个七品官,但那八成也是给陆萧元留面子。实际上陆弘文已经没有什么事做了,也没有什么人可侍奉了。
陆老夫人想想这些也觉得十分糟心,再想想罗老夫人说的话,忽然就觉得也不能把人总往坏处想。那罗老太太也许是真心在为陆家着想呢?毕竟她的女儿可是嫁到陆家来的。
这么一想,陆老夫人心里对罗老夫人的怨恨就也没了,同时也觉得常嬷嬷更是贴心可靠。
她看了陆弘文一会儿,语重心长地道:“你心里别怨怪罗家老夫人,她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这个家好。你两年多以前止步于会试,十分可惜,丢尽了你父亲的脸面。但他后来还是为你求了个荫官,可见你父亲是多么的看重你。方才在百兰院时你说会自己努力去科考,不再靠父亲庇佑,老身觉得这才是身为男子该有的气概。明年又是一个三年了,春闱你准备得如何了?一会儿进了祠堂,你在祖宗面前好好说说,让祖宗保佑你明年春闱能够顺利通过,至于后面的殿试,就算拿不下一甲,至少也得是个二甲。老身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陆弘文赶紧道:“孙儿都记下了,孙儿一定好好跟祖宗说。”
一家人呼呼啦啦地进了祠堂,先是由老夫人给先祖上了香,然后就轮到陆弘文。
陆倾城红着眼眶也凑上前去,想要跟陆弘文一起上香磕头,被老夫人给拦了。
老夫人说:“一会儿有你们磕头的时候,莫要与你哥哥抢。”
陆倾城好生委屈,抹了下眼角说:“孙女是觉得,我与哥哥是同母所出,就一起拜了。”
老夫人闷哼一声,“同母所出也一个为子一个为女,如何能一样?从前总说你是陆家最识大体,最有礼数的姑娘,是京城女子的典范。怎的近几个月愈发的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