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绝已经被叫回大营去了,陆辞秋带着霜华坐在女医和护士这边,听着周明堂算账。
周明堂一边吃一边说着今日的进项和开销,最后总结:“看似热热闹闹门庭若市,但实际上我们只这一日算下来,就亏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听着不多对吧?但这还没算上咱们这些人员的开销。一天十两,十天就是一百两。一个月算下来光净亏就三百两,再加上咱们的工钱……你们算算,东家得亏多少。”
人们心里开始没底了,照这么亏下去,回春堂能坚持多久呢?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事情做,如果做不了几个月就要关门,那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所有人都向陆辞秋看去,陆辞秋这会儿正在咬一块饼子,见大家都向她看过来,也是有几分无奈:“虽然我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下吃饭,但如果别人都瞅着我,那我还是会有些不自在的。我明白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我也确实考虑过。但是我觉得,如果一天只亏十两银子,那实在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了。原本我以为一天要亏它个百八十两的呢!”
周明堂苦笑,“东家,还百八十两,就亏这十两银子我都心疼死了。咱们那么多好药材散出去,这要是放在别的医馆,别说亏,就这一天的情况,他们赚都能赚个几百两。可是在咱们这儿就赚不着钱,因为穷人太多了,咱们虽然没有打出义诊的旗号,但是对于那些实在出不起银子,病又实在拖不起的人,咱们也不能抬手赶人。只能先赊着账,让他把药拿走把病先治了再说。可是说是赊账,这钱多久能收回来呢?十有八九是收不回的。”
陆辞秋说:“收不回就不收了。其实这十两的亏损算得也不是很精确,因为有些由我这边提供的药材,我写了大概的成本价给你,但事实上真正的成本价还要比那个更低一些。这样一算,可能也不算亏损。”
周明堂“咦”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的没有亏多少。不过即使没亏,咱们也确实没赚。开这么大个买卖,没赚可不就是亏了嘛!月底还要发工钱呢!”
陆辞秋笑笑,“放心,我少不了大家的工钱,这些银子我还是亏得起的。另外,罗家供给我们的那些药材,也都给了几乎成本价。等过了月夕,城外的永安县开建之后,我会将管辖范围内的山头尽可能的多种药材,虽说不可能立即就地取材,但几年过后也可见成效的。”
“东家。”周明堂还是不放心,“您拿出来的那些成品药,虽然我不懂那些东西是什么做的,但它们确实是回春堂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包括输液器那些东西,用一次就要作废扔掉,这也都是消耗。您写出来的成本价已经不高了,真的还能再少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