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事儿该怎么做?让他向陆辞秋低头?他如何能做到!
“本相不知如何去向陆家求和,你若有办法只管自己去做。”沈纪初摇摇头,在父女亲情和向人低头这件事情上,他觉得还是自己的脸面更重要一些。
沈夏婉明白了,父亲已经不是原来的父亲了,这些年所谓的父爱,其实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空欢喜。当这种亲情跟利益和脸面冲撞在一起的时候,瞬间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于是她换了一个思路:“女儿知道,让父亲向陆家低头实在是太委屈父亲了。我们沈家三代旺族,祖母更是曾经的永安侯府嫡女。虽然永安侯府已经没有人了,但辉煌仍在。谁提起我们沈家,不赞一句名门世家。
可他们陆家是什么呢?别说上三代了,上五代十代都是泥腿子,穷乡僻壤出来的人,骨子里都透着穷酸,我们这等高贵之家,如何能向他们低头?
是我想岔了,我不该让父亲这样做。父亲,那不如就用那件事情去威胁陆家吧!”
沈纪初一愣,“什么事情?”
沈夏婉说:“就是父亲曾经说过的,您知道陆家一件事,是左相大人做的。一旦那件事情被揭发出来,陆家全家都得死。”
沈纪初都听懵了,“本相说过这样的话?”他怎么不记得?
关键他不只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他是根本都不记得他知道陆家的什么事啊!
能致陆家全家都死,这得是什么事?必是诛九族的大事。
他跟陆萧元对立这么多年,他若真知道陆家有这样的事情,那是绝不可能忘的!
即使有云华裳在陆家,他不忍让云华裳跟着陆家一起死,但这种事也足够他将陆萧元拿捏得死死的,让那陆萧元不敢跟自己叫嚣。
可是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这女儿是不是疯了?
“胡闹!”他立即喝斥回去,“本相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说过!父亲真的说过!”沈夏婉急了,“就在前几个月,有一次我来书房找父亲,父亲似乎喝了酒,在房内自言自语。说陆萧元这贼人竟连那样的事都做得出来,他可真是不想活了。还说他自己不想活,别连累旁人啊,要死他自己去死,为什么要拖累华裳跟着他一起死?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只要您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陆家所有人都得死,祖坟都得被南岳人给刨开。但是您不能说,因为您一旦说了,云华裳就得跟着陆家一起陪葬了,您不能让华裳死,所以您就不能不替陆萧元保守秘密。
父亲,我知道云华裳是谁。她是陆家的大夫人,是陆倾城的母亲。
我不知道父亲为何会提到她,还叫得那样亲切,但是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跟母亲说起过,所以母亲并不知道。父亲,我也算是帮过您的,所以您考虑考虑,如今陆家大夫人已经过世了,您再也没有任何顾及了,不如就为了女儿去跟陆萧元谈谈。
这一次可就不是向陆家低头了,而是您高高在上,那陆萧元非得跪下来求您不可!”
沈纪初震惊了,女儿言之凿凿,可是为何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