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云氏已经骑虎难下了,手里拿着的戒指就觉得十分烫手,赶紧就表示要送给宸妃。
老夫人气得直喘,陆芳华见状赶紧上前去帮老夫人顺背,一边顺还一边说:“大伯母都戴了快二十年了,才想起来送给姑母,可见这就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不给不行,一点都不诚心。何况本来是要送给二姐姐做奠仪的,这又要送姑母,多不吉利啊!你想气死祖母啊?”
云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丫鬟倚梅这时上前一步,冲着陆辞秋行了个礼说:“二小姐,大夫人今早已经备好了奠仪银子,是奴婢忙中出错,忘记带出来。稍候奴婢送到您房里去,再请您责罚。”
说完,又提醒云氏:“大夫人怎的忘了,咱们今日是要给二小姐另外一笔银子的。奴婢也是一心想着这笔银子,所以才把奠仪给忘在了屋里。”
云氏经这一提醒,方才记起今日正事。
真是,正事还没办,就让二房给乱了阵脚。
老夫人说得没错,她是该向京中贵妇们多学学。
于是她把那枚戒指又重新戴回手上,神色也恢复如常。
先对老夫人说:“儿媳娘家近日来信,说得了一幅古画。老爷说皇上前些日子还提及了几位已故的书画名家,言语间十分赏识。儿媳就想着,等古画到了,便送进宫去给宸妃娘娘,再由宸妃娘娘送到皇上跟前,定能博皇上几分欢喜。”
陆老夫人面色这才缓和了些,说了句:“你有心了。”
云氏松了口气,示意倚梅将事先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
银票是五百两的票面。
裴卿走了五个月,一共一百五十天,一日三餐一餐一两银子,算下来一共是四百五十两。
这也就是陆荣轩年纪小,跟着姐姐一起吃了,要不然给出去的银子还得双份儿。
云氏做主,又给多添了五十两,凑足了五百两递到陆辞秋跟前。
“大厨房的管事被猪油蒙了心,竟敢苛待府中小姐的膳食,此事我已查明,人也打了一顿发卖了。只是被骗走的银子已经花销出去,再要不回来。我如今是主母,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的确是我的疏漏,绝不能让二姑娘吃亏。这五百两银子是我的私银,辞秋,你收着吧!”
她一脸真诚地把银票又往前递了递,“好孩子,这几个月着实让你们姐弟受苦了。”
说着话,还挤出几滴眼泪来。
二房的罗氏瞧着这场面,眼珠一转,转出一肚子坏水儿:“哟,大嫂这动作可够快的,都没说把罪魁祸首拉到老夫人跟前理论几句,就这么把人给打发了?从前那位大夫人在时,可没出过这样的差错。你那女儿被从前那位养得花容月貌,结果到了你管家,人家的女儿在你手里,却连吃口饭都要自己掏银子?”
罗氏的嘴一向损,揶揄起大房那更是不遗余力。
她那女儿陆芳华也不是盏省油的灯,罗氏起了个头,她立即就能往下顺:“这跟下馆子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