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遂一边谈笑风生,一边走进宛城邸阁。
王凌在路上提起,他离京的当天凌晨、仲明到大将军府送别,仲明还专程提到,见到了孙将军、代他向孙将军问好。
孙礼颇有些感慨,叹声之中,或许是感叹秦亮还记得他、也或许是想到秦亮的地位变化太快。
刚走进厅堂,王凌的脚步不禁慢下来了片刻。这厅堂的气息相当不对劲,若非主人是兄弟王昶,王凌可能还觉得有什么危险。
此地让人感觉相当冷清、幽暗。
王昶侧目道:“仆已许久不在此地办公,昨日才到,虽叫人打扫过,不过仍残留了一些气味。”
原来如此!人气这种东西确实很玄妙。很快王凌明白了感受的来源,不仅因为空气中有一丝隐约的霉味,而且这处厅堂的采光不太好。
加上今日本来就是阴天,光线黯淡的古朴大厅内、让人仿佛觉得忽然天黑了一样。地上的木地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反而有一种幽禁诡异的气氛。
一共才几个人,大伙不可能在偌大宽敞的厅堂上分开入座,所以筵席都铺在了上位略高的台子上。数人便跪坐到了一块。
王凌亲口问道:“文舒(王昶)、德达(孙礼)以为此番攻打江陵,胜算几何?”
两人对视了一眼,王昶道:“自襄阳以南,只有宜城县可以得到一些粮秣,近四百里奔袭,东西都有东吴据点军寨,粮道可能有问题。不过若能依靠投石机、能在开春之前攻下江陵,并非不能获胜。”
果然此役攻城的关键因素、还是新出现的投石机,否则没人赞成直接攻打江陵。
王凌看向侧面的王沈。王沈是王昶的侄儿,本来与马钧在一块,今天跟着他叔父一起来迎接了王凌。
王沈道:“马少府已制作完成十二架大型投石机,并特意准备了充足的梢杆等、比较容易损坏的器件。此时马钧跟着船到襄阳去了,他担心淯水枯水之后、不能行大船,已先将木件南运至沔水船坞。”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马少府办事十分谨慎卖力,常常和衣而睡,每制作好木件,他都要亲自检查。听说是因为卫将军给马少府讲明了工期要紧,若误了工期,只能等到明年秋冬发动攻击、则会丧失出其不意的战机。”
公渊的声音道:“仲明是心向阿父的。”
王凌点了点头,说道:“时期确实很重要。季彦(裴秀)谈谈方略罢。”
除了王昶,老将还是原来那些人,裴秀仿佛之间变成了当年的秦亮。裴秀拿出了一份复杂的地图,当初秦亮画的地图、好像也是与众不同,两人做谋士似乎有某些相似之处。
王昶与孙礼都紧皱眉头,仔细看着裴秀摆开的地图。裴秀见状,重新拿了一张简单的出来。
荆州这边的大将,应该早已打探过各地的地形水文,所以不需要太细致的图。
裴秀道:“我们之前从建业得到了消息,东吴西陵督步骘、于今年初回建业做了丞相,接替步骘的人是其次子步阐。步阐虽然年轻,但麾下多是步家的私兵部曲,故步骘离任之后,西陵督仍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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