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琛的一只脚已经踩上窗台,余光忽然扫到秦浅直接从床上蹿至门口的动作。
看她如临大敌的表情,似乎是要开门。
说不清为什么,那瞬间,陆言琛觉得可笑。
人心和背叛总是世上最难以捉摸的。
复杂的情绪稍纵即逝,陆言琛俯身拉开窗户。
“别走!”
一具柔软的身体突然自后环抱住陆言琛。
为及时阻挠陆言琛,秦浅跑得很急,膝盖都被床几磕青了。
三楼距离一楼十多米,她不舍得他冒险。
陆言琛的身形因为她的冲力控制不住地踉跄了一下,他垂眸,腰间的素手十指纤纤。
寒冰蕴藉的眸子不禁飘忽了刹那。
她抱他抱得那么用力,那么紧。
生怕一眨眼,他就真的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陆存礼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迫近。
“你干什么?”陆言琛沉声问。
他伸手去掰秦浅的手臂。
秦浅不肯松手,不由分说把陆言琛扯到自己面前,她殷切地看着陆言琛:“让我帮你。”
说完,秦浅突然踮脚深深吻住陆言琛。
温香软玉扑满怀,呼吸中瞬时缠绕弥散着女人清雅的芬芳,陆言琛的每个毛孔都仿佛在颤栗!
秦浅不管不顾,整个人都挂在陆言琛的脖子上,意图明显地把他往床边带。
陆言琛下意识想推拒,事实上,他要阻止秦浅屡次过界的纠缠实在太容易了。
然而,当炙热的双手触到秦浅柔韧的腰肢。
他忘了自己的初衷。
可能是酒精上头,可能是身处的这个情景特别容易让男人亢奋。
总之陆言琛坚守的心理防线顷刻荡然无存。
秦浅看出陆言琛的茫然,胆量愈加大,只相隔薄薄毛巾的娇躯蹭着陆言琛……
一道响雷在陆言琛脑子里炸开,无数绚烂的烟花遮蔽他双眼之时也蛊惑了他的理智。
鬼使神差的,陆言琛猛地反客为主,扣住了秦浅的后脑,迫得她步步后退……
*
陆存礼搜了一层楼都一无所获。
其实他也不确定当时窗外有没有人偷听,等他跑到窗口查看,只看到了微微摇晃的树叶。
石纹猫通人性,不可能莫名示警。
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为妙。
走到秦浅所在的客房,陆存礼神情怔怔。
不仅陆存礼,他身后的人都犹如石化。
房门没关严实,门锁上缠绕的链子垂下一半。
暧昧的响动透过门缝清晰地飘出来。
陆存礼眼里的光逐渐沉落。
“少爷,”佣人迟疑:“要进去吗?”
陆存礼瞥过去,目光阴森森的:“别墅进贼,万一他跑到秦总房里了呢?”
佣人诺诺连声,上前敲门。
房内的动静没止息,掩盖了叩门声。
佣人尴尬地望向陆存礼。
陆存礼的脸色又寒了几分,他亲自拍门。
这回,里头的人总算消停了。
陆存礼站在门边,从三指宽的缝隙隐约觑见陆言琛悠哉悠哉地翻身下床。
想到里面那副不可言说的情景,陆存礼的心燃起了一股怒火,面庞笼罩黑气。
“敲了这么久的门,你没听见?”
陆言琛只将门打开三分之二,修长身影散漫地倚着门框,声音透着慵懒又性感的沙哑。
“忙着办事,堂哥也是过来人,自然懂的。”他促狭地笑笑:“再说,哪个贼敢跑到我眼皮子底下打扰我的兴致?不怕被我丢进海里喂鱼吗?”
含沙射影的讽刺毫不留情面。
陆存礼眸光冰凛。
陆言琛衣衫不整,没系皮带,衬衣扣子都解了,衣领印着枚新鲜的口红印,脖颈还被女人的指甲划出两三道血痕。
可见“战况激烈”。
陆存礼后头的人探着脑袋往屋内瞅,表情猥琐。
陆言琛的眸底迸发厉光:“都不想要这双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