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倒不某某某的了,这是觉得……跟自己熟了?
南宫宇赶紧端了只绣墩,放于塌前。
画眉上前,打开医药箱,掏出脉枕,垫于定亲王妃的腕下。
水银挽袖,搭指诊脉。
轻取不应。
指下的力道微微重了几分。
稍顷,收手。
再细观其面相后,起身。
示意画眉收拾药箱。
定亲王妃自始至终,未动、未言、未睁眼。
水银转身走出里间,南宫宇见状,急忙抬步跟上。
待行至外间,水银转身,定定地望向跟出的南宫宇道:“寻常之症,何以重金请吾?”
南宫宇回视,张口结舌。
“寻……寻常之症?您确定?东方姑娘,你可别乱开玩笑!我母妃已经缠绵病塌数月之久,我与父王延请了数位太医,都未有明显好转,你……”
自己是不是仅听坊间传闻,就重金请人太过冒失了?
这姑娘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停服所有补身汤、药,利水之物多食,扶其多走。一周后如未有好转,再来寻吾。”
水银未跟其辩解,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向出行去。
“不是,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啊!”南宫宇大步追出,双手张开,挡在她的面前。
水银微微蹙了蹙眉心,语气略有些不耐。
“问你母妃和太医去!吾所言,信与不信,在你,遵于不遵,也在你们!莫纠缠,否则,吾再不踏你府方寸之地!”
南宫宇一听,顿时一甩袖子,高呼:“送客!”
进屋。
这姑娘,小小年纪,真是中看不中用!
盛名之下,果有虚士,偏还处处摆出副传世神医的模样,唬人!
自己当真是被美色迷晕了神智,蠢!
……
回去的马车上,画眉才敢将之前的好奇问出。
她知道,小姐对外面的人不耐烦,但对自己人,还是愿意出言解释一二的。
“患病之人弦脉如琴弦,端直而长,此乃肝气郁结所致。同时脉沉细数,乃肾阳过虚之象。这些,我不相信太医没有诊断出来。
他母亲恐是急于有孕,而一定与太医商量过,开出了大补之药。本就肝气不畅,盛火难消,如此一来,瘀堵更甚。”
画眉一拍巴掌,叫道:
“我懂了。就如管道本不通畅,却硬塞了大量的金银之石,反而导致肾过热显阳,而实际因堵塞接受不到该受的,呈现了虚象?”
水银闻言,赞赏地看了这丫头一眼。
这就是,她为什么愿意对自己人耐心解释的原因。
每一次,都是她们进步的机会。
“他母亲操之过急,而太医必被其要求了隐瞒。太医应该也对其有出言提醒,只是他母亲屡不听劝,继续进补罢了。
加之心情不好,懒怠动弹,连睁眼都不想,身体岂能不层层累重?恶性循环?”
画眉闻言,连连点头,接过话头,颇有感悟地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水银颔首。
病人自己找死,谁也救不了。
忽听画眉长叹一声后道:
“皆是寻常病症,也没个疑难杂症什么的,没法让小姐大显一下身手。”
水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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