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无数羽林军、豹突骑的士兵齐齐挥动着兵器大声呐喊:“公爷威武!”
齐骊和几个金甲大将撒腿狂奔,不时回头朝着城头方向望上一眼。
听得那些守城士兵的大吼声,齐骊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
如此士气……重要的是,卢仚有如此手段,这邬州城,还能打得下来么?
如果打不下来,不说那些杵在驰道上的木牌子带给他的屈辱……到了齐骊这一步,被人骂几句祖宗算得了什么呢?无非是有点面子无光。
但是已经起兵造反了,如果被挡在了邬州城这里不能继续向西……
镐京城的天子追究起来。
如果他一道圣旨,直接废黜了东琦伯的爵位。
齐骊脑子里乱哄哄的,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仓促中,齐骊已经冲回了中军大营,他嘶声道:“那厮弓箭厉害,简直非人尔……拔营,向后退,退,起码退出一百里……那厮的弓箭,绝对不止十里的射程!”
齐骊琢磨着,自己的中军大营向后倒退百里,怎么都应该安全了吧?
邬州城。
一条大江自西向东,从城外流入城中,穿过整个城池,然后继续向东流淌。
东琦伯大军四面合围邬州城,这条大江依旧风平浪静,江中还有几点帆影。
一条长有十几丈的华美画舫,正从江心顺流而下,一点点靠近邬州城方向。
江边,有东琦伯麾下游骑,正顺着江岸和画舫平行追逐,有士卒朝着江心画舫挥动旗帜,吹响号角,示意他们靠岸接受检查。
船上,几名青衣短打扮,身高过丈的壮汉正操持船只,继续向邬州城靠拢,岸上游骑的警告,他们就好像没听到、没看到。
船舱内,一面直径两尺左右,厚有三寸的七彩琉璃镜静静悬浮,镜面中光影闪烁,正是卢仚拉开强弓,朝着心剑宗弟子们一通乱打,打得他们狼狈不堪,进退不得的场景。
坐在船舱里的,是十几名长相、衣饰,都颇为怪异的青年男女。
他们无论男女,都身材高挑,纤细,生得眉目如画,颇为精致。
他们发色青黑,无论男女,长发都披散在身后,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们发丝上,润泽油亮,和他们淡青色的眸子一样,泛出淡淡的光芒。
他们的衣衫样式,类似大胤文教臣子们如今流行的宽松道袍,但是袍袖衣摆更加宽大,淡青色的长袍上,用黑色的丝线绣了地水火风诸般纹路,其中交错着一枚枚古朴而怪异的符文,透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琉璃镜中的图影,脸上带着讥诮的冷笑。
过了一会儿,看到那群修为最低的心剑宗弟子被卢仚的箭矢炸得吐血倒地,一名长相俏丽的少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也算……剑修?”
船舱里,就发出了欢快的笑声,更有几个年龄较小的少女,抱着肚皮差点笑得翻倒在地。
一名看上去年龄最大的青年男子微笑着摆了摆手:“好罢,就从这里下手。双方,我们一网打尽……说说看,怎么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