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见他来了,从地里走过来,满脸都是笑意。
“回来了?镇里不忙啦?”
“我爷奶想家了,我拉他们回来看看,待会我们还走。”
大伯把地边的罐头瓶子拿起来,拧开盖子喝了两口水。
“家里这边叫你爷不用操心,我跟你爸都能顾得过来。”
武江山点点头:“大伯,要不,咱家的地租出去吧?”
“租出去?”
“现在也不指着这点收成吃饭了,还这么累干啥呀?”
大伯笑了笑:“两回事,那你说人要是有钱了就啥也不干了?那也不行啊。”
“大伯你也岁数不小了,该享享清福了。”
“哈哈,大伯这两年跟你大伯娘,还有你红姐,可是跟着你享了不少福,大伯知足。那也不能就靠你养活呀?”
大伯跟老爸都是勤快人,叫他们闲着也待不住,武江山也就不再劝了。
“咱家算是翻身了,屯里人都羡慕呢。”
大伯抱着沾了泥土的罐头瓶子,轻轻感叹了一句:“你二伯真没福气呀。”
武江山看着那个罐头瓶子,沉默不语。
现在回头来看,当初为了那点破烂家底,闹得分家的确有些可笑。
可有的人知道知足,有的人不知道啊!
过了一会儿,老爸也过来了,大伯把瓶子给他,他就抱着喝了半瓶子水。
“咋回来了?有事啊?”
“我送爷奶回来的,待会我们还走。”
老爸点点头:“你在镇里的事你妈打电话跟我说了。”
武江山笑:“爸,你要表扬我还是要骂我?”
老爸一脸嫌弃:“我骂你干啥?钱是你自个儿挣得,你爱咋花咋花。”
“嘿嘿,老爸你就跟我爷一样,深明大义。”
“滚边拉去吧,没事回去吧,把你爷奶照顾好了。”
“哎,知道了。”
没唠几句,老爸又回去干活了,家里的拖拉机翻完自家的地还得去帮屯里其他人家翻,老爸忙得很。
等大伯休息好了也去干活了,武江山就沿着田边往家走。
正好看见秋生扛着锄头也往家走。
“小叔!你咋没上学?”
秋生看见武江山,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老师给我们放三天假回来帮忙干活呢。”
武江山点点头:“那你家的地翻完了吗?”
“翻完了,三哥天不亮就先来俺家地里,开拖拉机翻的。”
三哥就是武江山他爸,武江山摸摸秋生的脑袋,头发都是湿的。
“都翻完了你还下地干啥?”
“拖拉机边角够不着,我再给翻翻,没多少活了。”
“怎么就你自己啊,你妈呢?”
听到问他妈,秋生的笑脸没了:“我妈都病了好几天了,天天咳嗽,昨晚都咳血了,今天我就没让她来。”
武江山停下脚步:“咳血了?怎么没上医院?”
“我妈不去,她说没事,是咳嗽多了吧嗓子给咳破了。”
秋生从兜里掏出几片干叶子:“二婶子给我的,说是去火,回去给我妈熬汤喝了就好了。”
武江山不认识他手里拿的是什么草药,拉着秋生就去了他家。
还没进院,就听见罗寡妇的咳嗽声,等秋生喊了妈,那咳嗽声又停了。
“妈,我江山大侄子来了。”
武江山跟着进了屋,屋里一股子药味。
罗寡妇,也就是江山的小奶,从里屋出来,拢了拢头发。
“江山来了啊,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武江山打量着小奶,瘦的没一点肉了,眼眶子底下都是青色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小奶,你病了啊?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在家吃药不好使,就得赶紧上医院啊。”
“害,别听秋生瞎说,我就是前些日子感冒了,受了凉,落下了咳嗽的病,过阵子就好了。”
罗寡妇说的轻描淡写,可武江山看她的状态真的很不好。
“小奶,我开车回来的,你跟我上镇里看一眼,也不费什么事。”
“可别麻烦你了,我真没事,都拿了中药了,再喝几顿就好了。”
武江山连连摇头:“小奶,我小叔还小,你身体要是垮了,叫我小叔咋办?”
秋生在一旁听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妈。
“小叔,你换件干净衣裳,我去开车,咱们现在就去。”
武江山没跟罗寡妇墨迹,任凭她在后面怎么喊,武江山快步出了院子去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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