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府道:“见过的,但也有许久没有见过了。”
王今象道:“自是见不到了,我杀了他。”
林牧府一惊。
王今象道:“林公将这等重要的事托付给我,我不能辜负了林公的信任。”
“我让李叔去办这件事,他把林公的家眷安顿好后,一回来自然会向我告知安顿于何处。”
“可这件事,终究还是少有人知的好,李叔必会对我说,而我未必能一生守口如瓶,所以,我没有让李叔回来......”
说到这,他再次朝着林牧府抱拳:“林公可安心去。”
林牧府深吸一口气,然后以同辈之礼回礼。
王今象,是可托付之人。
他在安排自己最信任的人去办这件事的时候,大概就已经想好了要杀掉自己这最信任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从小呵护他长大的家族管事,是真的将他视如己出的李叔。
“我走了。”
王今象转身离开,看起来背影那么落寞。
他当然明白林牧府对他这最后的忠告有多真实,其实就算林牧府不说,他自己也想的很透彻。
王家已经今非昔比,当年那些围着王家转的贩夫走卒,如今都已有人能凌驾于王家之上。
所以他又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就此认命,让王家变成当初的那些贩夫走卒?
他不认命,但凡还有一分可以抗争的机会,但凡还有一种可以崛起的可能,他都不认命。
往外走的时候,他眼角垂泪。
哭林公。
哭李叔。
人人都是这大世之中的一尾鱼,命大的能躲开那要命的鱼钩,可绝大部分鱼,都会拿命去拼一口那极具诱惑的饵。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大部分的鱼,不知道自己是在拿命去拼一口饭。
宋十三和王今象擦肩而过。
就在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去杀那最大的林的时候,齐爱去而复返。
回到客栈的齐爱先看了一眼那一沓银票,确定宋十三看到了银票下边压着的那张纸。
于是他就知道,宋十三也是一条鱼,已经咬住了钩的鱼。
崔覆野的父亲崔值出门之前交代,让崔覆野该果断的时候就果断一些。
其实,这果断指的就是林牧府。
林牧府一死,当年刘疾弓的案子就算断了一条最主要的线。
关键在于,陛下从云州回来之后,突然就开始要翻查旧案。
哪怕在歌陵的这些人早一些得到消息,林牧府也在天子回歌陵之前就死了。
现在处置起来确实有些麻烦,但对于崔覆野来说运气不错,来了一个宋十三。
宋十三可不属于歌陵城内的任何一方势力,就算这个家伙死了,也算不上是损失。
齐爱问:“你看到那张纸了,那你觉得那画怎么样?”
宋十三回答说:“我觉得,最大的那片林子很好。”
齐爱问:“为何觉得大的那片林子好?”
宋十三回答:“现在已是初春,可是啊......今年的倒春寒好像格外的厉害,要伐林取暖,当然是越大的林子越好。”
于是,宋十三今天来了。
他就在后院等着,事实上,之前来通知林牧府说王今象要来的人也是他,他不认识王今象,让他来的人让他如此说。
而他来,只因为他是生面孔,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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