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一边走动一边说道:“若是天子直接派朝廷官员来,那就显得逼人太甚,没有缓和余地,且会授人口实。”
陈微微接话道:“上阳宫可代表天子的意思,但又不是朝廷官员,所以更合适,冬泊人若问上阳宫的人来做什么,我们只需说是游山玩水,因为我们本就在与冬泊毗邻的云州天水崖。”
司礼神官点了点头:“是如此。”
陈微微心想,莫非真的是自己猜错了?玉天子没有向冬泊出兵的打算?
此时,司礼神官语气平和的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连宁舒也只不过是个跑腿的罢了。”
他走到窗口,看着外边轻声说道:“冬泊国内,一定有个分量足够重的人,已得天子授意。”
他说:“这个人的分量必然会重到,不管他说什么,冬泊百姓都不会质疑。”
陈微微心里一震,试探着问道:“巨先生?”
司礼神官没有回答,可是这不回答,便是对陈微微猜测的肯定。
在冬泊国内,除了那位赋神境的超级强者巨先生,还有什么人的分量能够达到玉天子的要求?
巨先生的话,冬泊百姓自然不会质疑。
所以如果真的是巨先生站在大玉这边,站在玉羽成匆这边,那可能也就真的不必动兵。
一念至此,陈微微觉得自己之前所想,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座师待他那般好,若是要害他,何必等到现在,当初在云州城的衙门里,直接一掌拍死他不就得了。
想到这,陈微微心中便有些愧疚之意。
“你去休息吧。”
司礼神官说道:“这一路上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趁着这几日,在这好好养精蓄锐。”
陈微微俯身应了,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陈微微又重重的呼吸了几次,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再胡思乱想。
第二天一早,锦衣侯宁舒就乘车离开了小缺庄园,临走之前告诉陈微微他们,快则两天,迟则四五天,他必会回来。
陈微微倒也没有什么事做,便找了个清净的地方修行。
盘膝坐下后,准备运行上阳宫的心法呼吸吐纳,原本只要他坐下来,片刻就能入定。
可是今天,他坐下来后,脑子里却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他想起之前座师的教导,说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一旦心中有了怀疑,便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再把这怀疑抛开。
就像是一种根除不掉的野草,在心中生根发芽,你觉得自己拔掉了草根,可没过多久,只要一念起,这草就会再次生根,念起一次,根深一层。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昨日的胡思乱想,竟会扰了修行。
可他又不敢被人看出来他心境不定,所以整日都在后院,让人觉得他是在潜心修行。
入夜之后,陈微微才吃了些东西,司礼神官对他说,修行固然重要,也不能太过执着,不然反而会伤了身体。
在小缺庄园的正门外,就是草束城的东西向的正街,这条街名为尚水街。
冬泊立国之后就奉行中原文化,所以许多习俗与大玉其实差别不大。
比如这街道的命名方式,与大玉就相同,都是东西为街南北为道。 尚水街上店铺林立,多数都是青楼,一到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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