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司礼神官就到了陈微微准备好的住处,他先是洗漱一翻,换了衣服后出门,见陈微微就在院子里恭敬的站着。
司礼神官笑了笑道:“你总是这般知礼数,神宫里,你许多师兄都不及你。”
陈微微回答道:“做弟子,理当如此。”
司礼神官指了指前边:“随我走走,这园子里看起来也颇有些景致。”
陈微微就跟在司礼神官身后。
走着走着,他们就离开了院落,刻意离开了人多的地方,在后院的大片园林之中漫步。
此时只有他们两个,司礼神官问他:“你最近身子如何?”
陈微微一边走一边回答:“回座师,弟子身体已有半年以上,不曾出现过病症了。”
司礼神官脚步稍稍停了一下。
他问:“一次都没有?”
陈微微道:“是,一次都没有。”
司礼神官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有些放心下来。
“那就好,看来我给你调配的药物有用,你还需按时服用。”
陈微微道:“弟子谨记座师教诲,每天都不曾忘了服药。”
司礼神官语气平和的说道:“我与你说过,你体内的魔功之毒再深,也抵不过道法。”
他回头看了陈微微一眼:“天长日久,以道法压制,以正气吸收,这魔功对你修行还会大有裨益。”
陈微微俯身:“座师待弟子,有重生再造之恩,弟子永生不忘。”
司礼神官道:“只是你还需小心,切不可被人察觉,我私自留下你,已是违背了神宫的规矩。”
他问:“你去骏邺城的时候,可有遇到歌陵上阳宫的前辈?”
陈微微回答:“没有,弟子见天子的时候,天子身边只有左相万大人,未见其他人。”
司礼神官道:“当时我师兄让你去骏邺城,也把为师我吓了一跳,好在没有露出破绽。”
陈微微道:“是座师福泽恩照。”
司礼神官道:“你自己可有感觉,若完全消磨掉那魔功之毒,还需多久?”
陈微微回答:“弟子觉得,快则半年,慢则可能在两年之内。”
司礼神官点了点头:“等魔功之毒彻底消融之后,我也就放心了,到时候会把你举荐到歌陵神宫,以你资质,再得神宫真传,将来成就必在为师之上。”
他说到这,脚步停住。
面前是一座小湖,不时有鱼儿跃出湖面,配着阳光甘露,这一番景象着实令人心情舒泰。
“你去过对面那座山吗?”
司礼神官抬手指了指。
陈微微摇头:“弟子到冬泊后,一直都在这里候着座师到来,未曾离开过。”
司礼神官叹道:“那边就是北亭山,冬泊人为大将军刘疾弓和怯莽军将士,在那边修建了陵园,作为玉人,该去看看。”
陈微微心中一动,俯身道:“那确实该去看看,向大将军敬一杯酒。”
司礼神官点了点头:“明日,我与你去一趟,此番来冬泊有大事未成,你我还需隐藏行迹,去的人就不要多了。”
陈微微道:“弟子遵命。”
司礼神官自言自语的说道:“若大将军刘疾弓还活着,那坐镇云州的人,大概就是他,而不是北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