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马厩的时候,他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一时之间,又没想到是哪里不对劲。
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后院又空荡,借着月光能看清楚院子里除了他之外再无别人。
往前走了几步,刘存醒忽然间醒悟过来是哪里不对劲。
灯火都灭了。
他来后院的时候,院子里还点着几盏风灯。
就是这一瞬间,一股凉意从刘存醒心里冒出来,瞬间就穿透了整个脊背。
他大步往前边楼子里跑,可是跑了几步,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影子。
他猛的回头,一道匹练扫过,以刘存醒的实力,竟然连躲都没能躲一下。
犹如一道半月,那内劲所化的锋芒便扫过了他的脖子。
下一息,血液冲开了人头,犹如瀑布一样往外喷涌。
人头落地后滚出去一段,正好停在一个人脚边。
刘存醒还睁着眼睛,大概也已看不到这个杀他的人,身上穿着一套藏青色的锦衣。
随着轻微的落地声接连出现,越来越多身穿藏青色锦衣的人落地。
马厩里,有一匹马看着这边,那应是刘存醒的马,见主人身死,它或许是想悲鸣一声。
可还没有张开嘴,连个响鼻都没有打出来,那么大的一颗马头就被一刀斩落。
光芒乍现。
马厩里所有的战马,都被后续出现的藏青锦衣一匹一匹的屠杀。
一个出来找刘存醒的人推开后门过来:“老刘,怎么这么慢......”
那慢字只出来一半,一刀扫过,锋芒扫开了他的脖子,也扫开了半扇房门。
人头落地,那扇门上留下一条笔直的狭长的缺口。
后院里,至少二十几个藏青锦衣陆续走进木楼。
五楼。
骆神赋站在窗口发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宏图壮志,才刚刚开始就不得不结束。
东家答应过他,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报仇,也一定能让他达成梦想。
东家都已经替他想好了,让云州内乱,谢夜阑和拓跋烈斗的你死我活。
到时候,他们会让拓跋烈谋逆的罪名坐实,也会杀了谢夜阑。
他们当然还会杀了林叶,还要把契兵营中所有校尉以上的人都杀了。
其实这本就是谢夜阑计划里的一环,只是被突然到来的变故给打乱了。
如果真的成了,到那时候,他这个有着契兵营将军身份的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去接管。
东家会帮他们把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拓跋烈身败名裂,谢夜阑客死异乡。
他不但是抓住了布孤心,清剿了悍匪的英雄,还会在所有官员都死了后,成为这云州的有功之臣。
不管朝廷再派谁来做城主,做府治,他这个契兵营将军都会被重用。
东家的话好像还在耳边,可这梦想却戛然而止。
骆神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莫名其妙的,忽然间想起来当初应大哥说的那些话。
应长天说,不要去想那么多,能报仇最好,若报不了仇咱们就报恩。
帮着东家把事做好,十年救济之恩报了,咱们就远走他乡。
应大哥还说过,这个世上最让人放不下的,就是恩仇二字。
可对此有执念的人,多半都会被利用,且还不自知。
那时候骆神赋对这些话还嗤之以鼻,觉得应大哥是十年苦熬,熬没了曾经的锋锐。 现在想想,应大哥说的,竟是一一对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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