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都,私人小诊所。
今天轮到白棠值班,还有两三个病人在挂点滴。
晚上十点多,病人陆陆续续离开,白棠收拾干净药瓶,也准备走了。
刚锁好门,一道黑影摇摇晃晃地扑过来,伴随浓烈的酒气。
混合着血腥味。
“医生……”
男人沙哑的声音传来,有点耳熟,“我受伤了。”
白棠捏着钥匙的手指僵了下,呆站在那儿。
男人见她不动,皱了皱眉:“医生,我现在需要处理伤口。”
白棠抿了抿唇,钥匙插进锁孔,把门打开。
电灯按钮在里面,需要走几步路。
黑暗中,男人跟在她身后,距离很近,甚至能感觉到他粗喘的呼吸,白棠整个后背紧绷着。
“啪。”白炽灯照亮整个问诊室。
白棠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淌血的脸。
血从额头上的伤口流下,一直到下巴处,还在往下滴。
即便是这样,白棠还是认出是陆连衡这张脸。
而看到她,陆连衡幽暗的眸色缩了缩,同时透出几分复杂。
白棠取来药,给他处理伤口:“过来,这里坐好。”
陆连衡高大的身形摇晃,听话地坐在椅子上。
“怎么弄的?”
“喝醉了,不小心摔的。”
白棠用镊子从伤口里取出一片细小的玻璃碎片。
看起来像啤酒瓶的。
她没有多问,弯着腰专心处理伤口。
“你平时都穿成这样给人看病?”
陆连衡突然出声,语气里有些冷意。
白棠顺着他的目光,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这么说。
诊所有套专门的工作服和白大褂,下班之后她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现在身上这件连衣裙是V领,正常看没问题,主要是刚才的动作弯腰,以陆连衡的角度又是俯视,领口下的春光就在无意间乍泄了。
“闭眼。”白棠捂了捂胸口,把药拿出来,“气味会有点刺激。”
陆连衡合上眼。
灯光下,他脸色显得有些憔悴苍白。
白棠一边为他擦药,一边默默打量着他。
他模样极好,五官峻拔出挑,多少女人都着迷这张脸,要是破相了……就可惜了。
处理完后,白棠给陆连衡打了支破伤风,开了一盒消炎药。
过了一会儿,她从药房里出来,说消炎药没有了。
“我家里有备这个药,如果你方便的话,跟我回去取?”
“行。”
关灯,锁门,两人离开诊所。
白棠就住在附近小区,步行五分钟就到了。
进了屋,白棠让陆连衡坐一会儿,她打开柜子找药。
药放在上面,白棠踮起脚伸手,后背忽然贴上一具热乎乎的身体,将她整个罩在怀里,低磁的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哪个?这个吗?还是那个?”
陆连衡身形高大,抬手便能触到柜子最上方。
白棠跟他说:“蓝色盒子的。”
也不知是他醉着还是故意的,他在上面摸来摸去,愣是没摸到正确的那盒药。
白棠后背与他贴着,感觉到她胸膛又烫又硬。
终于,他拿到了药,白棠顺便倒来一杯水让他先吃一颗。
陆连衡坐在沙发上,对面就是床,他视线打量着这个窄小整洁的房间。
“怎么住这儿?”
“便宜。”
白棠找的是群租房,一层隔成了五个单间,她住最小的,房租也最便宜。
陆连衡说:“可以回家住。”
白棠是陈家大女儿,虽然是抱养来的,但听说陈家对她很不错。
白棠抿了抿唇,声音有点低:“离诊所太远,不方便。”
陆连衡定定看着她,似在打量,那双眼深沉无比。
这时,隔壁传来声响,伴随着男人女人的叫声,很明显是在为爱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