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场大雨也是光影技巧呢？”
“现实没准是真实的。”
“但雨是假的。”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这些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听见碧瑶有理有据的解释，陆雪琪和燕虹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但很快，李洵就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继续站在这里等着？”
“还是先进去看看？”
碧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说实话，她也拿不准。
虽然她无时无刻都知道，陆渊不会在行动中坑她，但问题在于，陆渊不可能把每一件事都算的如此准确！
最后，还是陆雪琪拍板。
“进去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总比等在这里强！”
作为青云门目前的领队者，陆雪琪在队伍中的话语权甚至超过了萧逸才这位老牌的师兄，而在东方源不在的时候，燕虹等人也无法去和陆雪琪争抢话语权。
所以，当陆雪琪拍板确定后，燕虹等人就跟着陆雪琪和一众青云门弟子，迈步走进了这间破庙里。
入庙后的第一眼，就是一片狼藉。
一群小孩跪在地上。
还有一个小小的黑影被扔到了雨中。
其次，就是一群满身酒气的乞丐，拿着鞭子在一旁吆五喝六，时不时的甩鞭，恐吓着这群小孩。
从未见识过人心险恶的青云门弟子和焚香谷弟子顿时就愣在了当场，就算是身为鬼王之女的碧瑶，见到这前所未见的一幕也是情不自禁的愣了片刻。
鬼王宗确实是弱肉强食。
但就算再弱肉强食，也有底线。
准确来说，就是说鬼王宗严禁自己宗门的弟子在自家地盘上搞破坏，尤其是对自家地盘上的凡人出手，更是所有规则中最严厉的一条。
原因其实很简单。
收拢人心。
而眼前这一幕，只有阅历比较丰富的幽姬似乎是看明白了什么，眸子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愤怒，语气冷冷的给在场的其他人科普道：
“很早很早以前，在凡间曾有这样一个情况，不少乞丐都会选择养一群小乞丐，或是身体残缺，或是带有隐疾；这群乞丐会把这群小乞丐培养起来，然后让这群小乞丐乞讨赚钱，最后回来时全部收缴。”
“简单来讲，就是不劳而获。”
“更有甚者，为了能不劳而获挣钱，甚至会残忍的把一个健康的孩子处理掉，然后扔出去赚钱。”
“总而言之，丧尽天良！”
碧瑶揉了揉直跳的太阳穴，在沉默了片刻后，低声嘟囔道：“如此看来，咱们鬼王宗筛选弟子的规矩还不算太过分，最起码不会像这些畜生一样毫无人性。”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鬼王宗筛选弟子的规矩，听上去挺严苛的，但和眼前这群以恶为生的畜生对比，忽然间就感觉是可以被原谅的。
毕竟，这些畜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而加入鬼王宗的弟子，全都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拼搏，就算是死了，也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罢了！
想过得好，就得往上爬。
大多数出生于平民家庭的孩子，从起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任何支持，如果按照正道这边的说法，或许连去河阳城的路费都出不起。
所以他们唯一能付出的，就是生命！
但眼下这些孩子不同。
他们本来有能力过上更好的生活。
却被人硬生生折断了翅膀。
如此行径，再配上幽姬冷淡中充满了残酷的说辞，就连田灵儿这种女孩都被气的怒发冲冠，李洵和萧逸才等男子，更是被气的血灌瞳仁。
拔剑欲砍之时，剑气却从这些人影中穿过，落到了后面的墙壁上，旋即被无声无息的吞噬。
“又是虚影。”
曾书书无奈的吐槽道。
这种打不到的感觉真是令人抓狂。
但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却蓦然从门外响起，庙门很快就被推开，一位面相阴鸷身披红袍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在环顾了一下周围后，就恭恭敬敬的将后面的老人请了进来。
这些都是虚影。
亲眼看着这个男子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行而过，李洵顿时面露嫌弃，挪动了两步后抬起手拍了拍衣服，旋即才打量着这批不速之客。
那群乞丐显然也抱有这个态度。
不过，面对这群未知来客，尤其是这些人中的青壮年还不少，这群乞丐显然也不想去招惹。
吩咐了一声，就有几个小孩上去把躺在水泊里的那个小孩拽了出来，拖到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
所有人都能看清面容。
唯独这个小孩看不清面容。
如此反常的一幕，自然让陆雪琪等人瞬间分辨出了谁才是这个秘境中的主角，不由得把各自的目光，放在了这个看不清面容的小孩身上，以至于忽视掉了后进来的两个女童。
这两个女童显然是心怀不忍。
带着一些面饼，给这些孩子分发着。
大部分孩子都叩首谢恩。
虽然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但他们还没有追赶的想法，只是专心致志的解决着手里的面饼，狼吞虎咽之余，顺便对这两个女童叩首谢恩罢了。
见此，护送这两个女童的男子，也就是之前推门而入面容阴鸷的青年，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丝的不耐烦。
不过，从其所处的位置上，可以清晰的判断出，这个青年的身份其实是要低于这两个女童的，所以即便是面露不耐，青年也终究是没说什么。
在发放完面饼后，其中一个年龄看上去稍大一点的女童，就对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很可怜的女孩发起了招揽，似乎是想把这个女孩招揽成为自己的仆从。
但就在这时……
一道虚弱的声音却阻止了这一切。
“如果相信我，那就不要答应。”
“如果不相信……”
“无论你将来死的有多凄惨，都和我无关了！”
顺着声音，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孩童身上，碧瑶目光微微闪烁着，显然是猜出了这个孩童的身份。
但她猜出来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处于现实中。
而眼前的一切都是回放。
虽然这片大地，包括这些破旧的庙宇都是陆渊亲手创建出来的，甚至是亲手隔绝开这片空间的，但像雨水和回放这些东西，依旧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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