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点时间.”
伍德勒马停下,准备给杰森来一套神经外科手术。
“但是他妈的好像没有时间了.”
他粗略的看了一眼杰森小弟的伤情,有不少青金石已经完全开裂,化身蝶的元质十分活跃,本能冲着杰森的脑干蠕动着,要找到合适的宿主继续寄生。
“你拿回去!”伍德迅速掏出万灵药,轻轻抚过杰森的脊骨——
——另一只手迅速敲下“起爆开关”,把九节脊骨以外的多余元质炸了个粉碎,这伤筋动骨摧毁神经中枢的操作过于激进,至少会让杰森在老年康复疗养院里躺上一两个月来适应新身体。
骨片四散纷飞,甚至有些异物在伍德教授脸上留下了擦伤划痕。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犹豫,且不说杰森老哥没有化身蝶的元质支持还能活多久,就天空中传来的异动啸响,还有那团令人作呕的灵压,都在提示着他——要速速解决这个小问题。
“当心!教授!”流星惊呼。
伍德·普拉克刚给杰森喂完药,又朝着流星掷回头颅,顺带把医生包里的万灵药储备丢出去大半,落下满地针管:“这小子就剩下一颗脑袋了!要补足元质至少需要二百五十毫升万灵药!分六分钟一次适量喂服!仔细检查脊梁骨里的青金石,一旦发生感染或者寄生现象,要立刻切下化身蝶的元质,哭将军.”
话还没说完,弗雷特·凯撒的下肢变成魔怪的尖利趾爪,刺穿了伍德的肩膀,将他迅速带上天空了!
流星慌乱中把杰森·梅根接到手里,眼看战友的肢体在缓慢生长,似乎是伤情得到了缓解,有那么一丝一毫生还的希望——
——可是命运容不得他喘一口气。
歌莉娅·塞巴斯蒂安带着旗下六位光之翼,逐渐靠向码头。
脚下的大地越来越远,升到三百多米的高空,接近一百层楼的高度。
弗雷特·凯撒露出魔鬼本相,满嘴尖牙五官扭曲,两眼血红得意洋洋的对养父讲述着魔鬼真理。
“我的父亲!”
“睁开眼好好看看吧!如今的我是如此强大!如此美丽!”
“我成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
伍德的两肩被尖爪刺穿,完全动弹不得,可是一点疼都不带喊的,好像一个铁人。
“这句话出自印度史诗神话《薄迦梵歌》——如果你看了奥本·海默,应该也听过。”
“闭嘴!”弗雷特骂道:“不知廉耻的臭虫!垃圾!低等生命!”
伍德试着挣扎了一下,结果右肩的筋膜彻底撕裂,臂膀完全不听使唤了:“听起来你好像对自己的人生,对自己的现状挺满意?”
弗雷特咧嘴大笑:“人类杀死了这颗星球上所有的智慧生命,根据种族和肤色,根据语言和民俗,依然在不断的毁灭自身——他们肢解了绝大部分天敌,把其他生物变成宠物或食物。”
“那么对于我这种不朽不死的超然存在,也是同一个道理,同一套逻辑。”
“把霸主级生物杀光,或者关进笼子里,将他们变成奴隶,我就是新世界的主宰,新的薄迦梵歌要讲述的神话故事里——我会成为神,而你呢?”
“曾有野兽在此漫步,它们是移动的山岳,呼吸沉重,步伐缓慢。”
“你与它们一样,会变成石油和煤炭,变成风化的骨头,变成漂亮的琥珀。”
伍德歪着脑袋,从立领夹层里叼出塑料包装袋,咬破了塑封开口,喝下其中十五毫升万灵药。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双向感情障碍是一点都没打算治呀”
“这个问题很简单,明明就是我们俩的事——”
“——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
“求爱失败仅此而已,就我俩的私事,你要不满意还可以再多问几次——虽然答案可能都差不多。”
“为什么一定要上升到神叨叨的全人类全世界的话题呢?这和其他人有关系么?”
讲到此处,弗雷特·凯撒当场破了大防,他一心想要报复伍德·普拉克,可是正主来到他面前时,却像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使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我恨你!你自私自利,傲慢狂妄的态度令我作呕!”
“为什么要我活着?要我这个梅毒贱种留在人世间苟延残喘?!为什么?为什么要我这个洞穴里的囚犯盯着墙上的影子,见到真正的阳光,我就会发狂发疯!”
这段话的本意,是伍德·普拉克与养子传授哲学论时,以苏格拉底的《墙中影》展开的讨论,说的是一群原始人如果自始至终都活在地下洞穴,永远都见不到真正的阳光——那么对他们来说,就只能看见墙上的影子,影子才是真实的东西。
久而久之,就无法接受外面的世界了。
这番话对于父子俩意义非凡,伍德·普拉克自始至终都不是这个宇宙的人,香巴拉对于九界来说,也是一个黑暗无光的洞窟。
养父教给弗雷特的知识,使他无比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正常人的生活。这种遐想使他一步步迈向珀灰蝶,使他发自身心的爱慕着生命里的绝对权威。
万灵药使伍德两肩的血肉与魔鬼的趾爪互相咬合。
他艰难的抬起手臂,按上弗雷特的踝足骨节。
“我的小儿子,你好像从来都没长大”
“艾欧女神对我施加的诅咒是如此可怕,我的儿女们没有一个能逃过这种惩罚——要么心灵脆弱,要么灵魂失常。”
“你和你过于幼稚的哲学观念令我感到可笑,令我丁寒心也寒。”
“你有多久没感受过父爱的沉重了?”
“来吧,和我斗法!”
“SexBob·性感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