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都没说完呢,大伟突然探身过来,搂住我的肩膀就把我往他那边儿带。
我又羞又囧,急忙拨开他的手,“哎呀你别闹,我跟哈哈说话呢!”
“你过来!”大伟强行拉过我,嘴巴凑到我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我听着脸色大变,等我再看向哈哈的时候,那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瞅了,尴尬的!
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脑子里飞快运转,想把话重新扳回到刚才的话题上。
“那个,你刚才给我看的那个狐仙牌是谁的啊?你请的吗?”我好不容易憋出了这句话。
哈哈也有点儿不太自然,轻轻摇了摇头,“是那个介绍我来这里的朋友,她说自从请了这个牌以后客人就越来越喜欢她了,给小费什么的特别大方,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好几万呢。”
不用问,看来她口中的这位朋友也是同行,要不怎么能把她介绍过来呢。
不过听她这么说,她朋友的这个牌应该还真的是个真牌,工厂出的牌顶多就只能当个饰品,应该不会有这种功效。
当然了,也不排除她朋友本身长得漂亮又会来事儿,借靠自身的魅力在这行中发光发热。
我突然有个疑问,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看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两只手紧紧攥着白裙子上的布料,指节都有些泛白。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牌啊?不会只是没话找话聊聊天吧?”我问。
“哦,不是的,我......”哈哈支支吾吾的,她皮肤很白,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害羞,此刻脸上已是一片红晕。
我安慰她,说没关系,有什么话你直说就行,不用藏着掖着。
“我其实......我,我也想请一个类似的牌,我想招人缘,让客人喜欢我!”她猛地抬头,终于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我被她这咬牙切齿,一副自我牺牲要上战场的样子逗乐了,说你请就请,干嘛这么激动啊。
哈哈的头又垂下了,轻言细语地,“我需要钱。我爸妈都是农村人没什么文化,家里还有个上高中的弟弟。我妈让我每个月往家里寄五千块钱,要供弟弟上学,剩下的还要给他存着,以后盖房娶老婆。”
我很诧异,“你看着也不大啊?有二十吗?!”
哈哈两手放在膝间,拧巴着裙摆,那头始终都没抬起过。
“我不小了,刚过二十岁生日,但是,嗯......我很早就出来了,之前在南方的一个电子厂里做女工,前阵子回来过年,那边工厂的老板就通知我说过完年不用回去了,说是厂子不景气,他准备盘出去了。”
二十岁?我皱起眉在心里掐算,二十岁应该大学都还没有毕业,怎么就出来打工了呢?
退一步说,就算是没考上大学,那厂子关了她可以去干点儿别的呀,怎么会跑来做这个呢?
“我没有学历,初中都没上完就被家里赶出来打工了,除了服务员厂工以外,别的地方人家也不要我啊,服务员的工资还不够我养活自己的,我哪来的钱给家里寄呀!”
我都被她说郁闷了,本来是出来开心的,却碰上了一个苦主,我这遭遇奇葩的命难道已经不仅限于团上了吗?
犹豫了一下,我又问她:“那你弟弟的学习成绩应该很好吧?上高几了呀?”
哈哈苦笑一声,说:“好什么好呀,高一都蹲了两次了!唉,我情况挺复杂的,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复杂?我说这不就是明摆着是重男轻女嘛!
她没说话,但从她苦涩的表情来看,我就知道一定是被我说中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了。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家的事情谁也掺和不了,我既不是佛陀也不是耶稣,听了这种让人生气的故事也只能跟着事主一起愤怒一下,旁的啥也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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