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中,杨玄进了值房。
使者坐着不动。
从官服看,使者不过八品,竟敢坐着不动,这姿态就有趣了。
贪腐的罪名可大可小,不,是可多可少。
这等事儿没有证实,就无法拿人。
使者这个姿态,有些像是先入为主。
杨玄自问在北疆官场没怎么得罪人,更不认识使者。
这是几个意思?
他微微冷着脸,“何事?”
卢强使个眼色,示意他太过强硬。
杨玄的脸越发的冷了。
许多时候,你的软弱只会被误认为心虚。
使者干咳一声,站了起来。
“见过杨使君。”
原来你的腿没断,也知晓礼貌啊!
杨玄淡淡的道:“何事?”
使者说道:“桃县有人说杨使君贪腐。”
“黄相公如何说?”
杨玄压根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使者的腰挺直了,“相公说无稽之谈,不过举报人言辞凿凿,说杨使君灭了瓦谢之后,收了瓦谢藏宝。”
那事儿不是只有可汗知晓吗?
不,是华卓兄弟知晓。
在败亡之前,华卓把这个秘密告知了女儿慧娜。
慧娜死了,华卓兄弟也死了,唯一知情的便是杨玄和乌达率领的护卫们。
那些护卫没有根基,杨玄就是他们的天。
而且只要不蠢,他们就不敢掺和这等事,否则杨玄倒霉,你一异族人难道还想落个好?
不说旁人,老头定然会把他弄的生不如死。
不对!
若是真的发现了证据,现在来的就不该是官员,而是……军队!
艹!
淡定!
杨玄说道:“此等事我连辩驳都没有兴趣,相公是什么吩咐?”
使者的态度又恭谨了些,“刘司马当场发怒,呵斥举报者,差点动手。”
老头越发的冲动了啊!
杨玄腹诽着。
“相公令你去桃县。”
杨玄抬眸,没有预料之中的愤怒,只有冷漠,“若是谁都能污蔑一州刺史,以后大伙也都别做事了。”
使者说道:“相公当场呵斥了刘司马,刘司马说让你去桃县散散心。”
若是不自辩,就显得有些心虚,这事儿一直会悬着。但去自辩又有些憋屈,所以老头让他去桃县散心,顺带把这事儿了了。
“老卢和老曹看好家,我去桃县一趟。”
卢强显然是怒了,鼻息咻咻,“做事的人不得好,不做事的人步步高升,这个大唐……病了!无可救药!”
“老卢别这样!”曹颖劝着,可不小心却把茶杯给捏碎了。
老卢人不错,老曹的演技不错。
使者干咳一声,“刘司马说,杨使君练兵了得,相公说如此,就让杨使君带一千骑去桃县演示一番。”
这个狗东西!
卢强和曹颖齐齐看向使者。
这个狗东西把顺序说倒了,若是他最先说这番话,谁都知晓黄春辉让杨玄去桃县是安抚之意。
杨玄问道:“使者和杨某有仇?”
卢强冷笑,“怕是有人想看看使君是否做贼心虚吧?”
使者拱手,“是廖副使的交代,廖副使说,刘司马为杨使君吃了苦头,好歹杨使君也得受个惊。”
廖劲吃饱撑的!
杨玄觉得不至于。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鼓噪,廖劲干脆就建议让使者来临安试探。
有意思啊!
杨玄有些纳闷,心想自己只是刺史,难道碍着谁了?
陈州是个独立的地方,刘擎在时,地位不可动摇。就算是他走了,继任者也不是北疆自己能决断的……但有建议权。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杨玄侵蚀了谁的权力。
陈州是独立的……再说一遍,所以,陈州的权力没有碍着谁。
那特么吃饱撑的?
带着迷惑,杨玄回到了家中。
“郎君!”
章四娘从门后突然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郎君。”
“怎么不扭了?”杨玄有些好奇。
章四娘低着头,她今日穿的衣裳有些大,顺着往下滑,露出了白腻的一抹脊背,“怡娘说,以前能扭,现在扭就是挑衅娘子。”
怡娘对分寸掌握的太好了。
杨玄说道:“扭着也累。”
“不累。”
“为何不累?”
“扭着扭着的,就觉着饿了。”
“这还能消食?”
杨玄想了一下那个动作,扭腰,送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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