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达说道:“越君归国,乃是知晓自身为重,唯有图强方有生机。”
郑君易说道:“郑有别于越。原楚相争,伐交之地必在郑也!”
谁不知道?可是知道又怎么样,夹缝求存罢了。
罕达只能说:“与楚君、越君类比,原君不似无德之君,或有君子之德。”
一个什么伎俩都敢用。
另一个动辄喊“我蛮夷也”。
智瑶是干了代晋的事情,可是得到了周天子的认证,平时没听说干了什么出尔反尔的事情,对吧?
这一次,原国保证了一些小国之君的安全,放走了越君勾践,听说愿意救治受伤的楚君章遭到楚国众臣的反对。
那样一看,智瑶明显是一个可以沟通又要脸的国君啊!
当然了,一些事情很多人知道,问题是需要装糊涂,尤其是实力差距太大的前提之下,作为臣子忽悠效忠对象很有必要。
罕达现在就需要忽悠郑君易,免得郑君易知道智瑶的槽点太多,做出错误的选择。
郑君易说道:“鲁,国祚或将不保。”
罕达愣了一下,答道:“如我为原,待鲁如何?”
郑君易想都没想,说道:“亦灭鲁国祚。”
是吧?纯粹是鲁国君臣自己脑残,不能怪别人怎么对待鲁国。
而鲁国作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碰上一个行事更加果决的国君而已。
“我如归国,广积粮、高筑墙、勤练兵、频邦交,自保可也!”罕达将某后辈的话给抢了。
对于高筑墙这一点,郑人表示自己很熟悉,并且早就在干了。
郑君易回味了一下罕达的那一句话,赞道:“子姚实为栋梁之臣!”
继续修乌龟壳比什么都重要,事实也早就证明只要城墙够多、够高、够厚,不管谁来了都一样。
随后,罕达去了楚国君臣那边,没有见到楚君章,找白公胜进行了告别。
白公胜盯着罕达看了很久,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郑悖盟,殊不知与我为敌?”
罕达又将对智瑶说过的一些重复了一遍,强调郑国的弱小,实在是迫不得已,吧啦吧啦一大堆的话。
白公胜被气得额头都冒出了青筋,好歹是子期及时赶走罕达,要不然白公胜就该当着罕达的面吼一句“吾誓灭郑”了。
谁都知道白公胜对郑国的恨意。
郑国君臣就很清楚这一点,否则也不会争取跟原国协商。
楚国的令尹一天是发誓一定要报杀父之仇的白公胜,郑国就会感到提心吊胆,双方的互信基础着实是低了点。
局势发展到郑国君臣带着无法改变战场局势的部队一走,一些小国君臣趁机跟着开溜,原军没有对这些人做任何阻拦,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楚军和鲁军了。
不对,有一批越军由文种统率留在原地,但是在楚国君臣看来,越军的存在无比碍眼。
“原军本可攻而灭之,迟迟未行此举,乃为歼我援军!”白公胜非常生气,理智却是尚存。
子期唉声叹气地说道:“此为阳谋,知之奈何?”
是啊,他们知道了。
然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