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谁要对赵氏动手,怎么都要有点名义,是不是?
然后,晋君午就有了舞台,他能给予攻击赵氏的名份,再从中去获得一些什么。
“这也是国君被逼急了,才选了这么一个烂招。他就不想想,中山国没有灭掉,谁脑子发昏才去抢先攻击赵氏。以为礼法真的完全不存在了吗?真的那么干,能攻灭赵氏,后面也要遭到群起而攻。”智瑶心想。
国君疯了,其余人没疯,顶多就是像张仁表态要下赵氏这艘破船而已。
后面,智瑶被智申召唤过去。
其余二代也各自跟上自己的家长。
他们应该前往赵氏府宅,一来是正式向赵鞅的棺木行礼,再来是吊唁赵鞅的亲族了。
“此时不可轻举妄动。”智申太知道智瑶对赵氏的恶意了。
智瑶没做翻白眼这种幼稚的举动,只用很无语的表情看着智申,一副“我又不傻”的模样。
灵堂中,赵毋恤占着主位,一众兄弟在他身后。
以当前的习俗,女眷会有自己的隔间,一般是用帘子给区隔开来。
灵堂里充斥着女眷的哭泣声,听哭声充满了真情意切,乃至于是撕心裂肺。
其实,她们是怕啊!
赵氏跟其余家族不一样的地方挺多,包括男性死了可以选择哪个或哪些女眷陪葬,要是被列上陪葬名单,压根就是跑都没地方跑的情况。
智瑶对棺木行礼,扫了一眼赵鞅的众多子嗣,看出有那么几个人不像是哀伤,更像是在害怕。
“瑶。”赵毋恤先对智瑶回礼,又说道:“可否私下……”
智瑶就是单纯行礼,完全不搭理赵毋恤,来了一出转身走向女眷的布帘前。
帘子是一种纱,里外都能模糊看到身影。
可能是因为芬嬴跟智瑶有婚约的关系,赵氏风雨缥缈的境况下得到更多的尊重。
连带的,注定成为媵的碧、苇、茗、好在芬嬴边上围成了一圈。
智瑶刚要隔着纱跟芬嬴说点什么,很郁闷地发现赵毋恤跟了上来。
“毋恤愿退位,使伯鲁得继。”赵毋恤没有压低声音,以至于周边的人都听到了。
智瑶这一下想不搭理都不行,一脸诧异,大声说道:“赵氏如何承继,赵氏之事也。何必言予瑶?”
赵毋恤想说什么,然后被智瑶给抢先了。
“毋恤此举,陷大人于何地?置赵氏于何处?当如何便如何,勿再多言!”智瑶这一句话讲得依然大声。
玛德!
这个熊孩子挺厉害的。
竟然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再讲那种话。
要是赵毋恤后面发生了一点什么,有今天这一码子事情,谁都会觉得跟智瑶脱不开关系。
智瑶还是不给赵毋恤多哔哔的机会,洪亮声道:“大仇未报,毋恤当勉励之!”
这熊孩子,连死去的爹都想利用?
赵氏跟中山国已经有血仇,先报了,再来讲其它事情呀!
智瑶一句话而已,想要名正言顺管理赵氏的赵毋恤无法将中山国灭掉,或是灭掉中山国期间出力不够大,少不得落下一个不孝的名声了。
所以,跟俺斗?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