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打入监察府看押,等朕处理,你去把卢府抄了,资敌之罪,形同造反,决不轻饶。”李二杀气腾腾地说道,好不容易逮住几乎,岂能放过。
“遵旨1秦怀道答应道。
李二想到什么,话锋一变:“卢府之事是你干的吧?”
“圣上冤枉,臣岂能干出这种事?”秦怀道果断叫屈,这么大的是岂能承认,见李二不信,补充道:“圣上,臣赶来禀告时,路遇一波杀手,身份不明,见臣随行人员较多,赶紧撤离,臣让苏定方带人追捕去了。”
“又是杀手?”李二眉头一簇。
秦怀道趁机说道:“圣上,臣怀疑长安城内潜伏一批杀手,受某人指示,故意制造各种大案嫁祸给臣,离间君臣关系,卢府就是其中之一,又能让臣和圣上胡乱猜测,借刀杀人,排除异己,同时,一有机会就对臣下手,一石三鸟。”
承认是不可能的,秦怀道故意将“某人”二字咬的很重,但不点破,让李二去猜,这是话术的一种。
李二马上想到自己两个不省心的儿子,范阳卢氏向来支持魏王,不排除太子暗中指示风雨楼干掉卢氏,为撇清关系将杜荷做了弃子,引秦怀道查案,半路伏击,还能剪除魏王一系实力,一石三鸟。
想到这儿,李二心中莫名一寒,那从小孝悌,仁义的大儿子不会这么狠心吧?难不成是魏王去封地前故意动手,嫁祸太子?或者发现范阳卢氏改投太子门庭,气氛不过,杀鸡骇猴?
越想,李二心中越乱,表情阴晴不定。
秦怀道看出自己的乱心之语起了作用,心中大定,只要李二不怀疑自己就好办,没有哪個皇帝会允许臣子失控,等了片刻,估摸着差不多了,补充道:“圣上,臣建议严查长安城,以防万一,今天是臣,明天恐怕死的就不知道是谁,长安城绝不能乱。”
“此事朕有主张,去吧。”李二点头,正好王德传旨完回来交差,便交代道:“王德,你带几人跑一趟卢府,协助秦大人抄家,将一应物品封存,带回内库。”
“老奴遵旨。”王德赶紧答应,心中掀起巨浪,范阳卢氏长安一支的卢府就这么被抄家了,发生什么事了?但不敢多问。
出了甘露殿,王德让人叫来一帮內侍随行,跟着秦怀道匆匆出了皇宫。
苏定方迎上来,一脸羞愧:“秦大人,末将无能,没追上。”
“没追上?那看到了?”
“看到一人,对方速度奇快,臣无能,追到城墙时,对方杀了几个巡城将士跳城离开,夜色太暗,又是暴雨,看不到影子,臣罪该万死,请大人责罚。”苏定方赶紧认错,脸色臊的通红,连个杀手都追不上,太丢人。
随行追杀的两队人也个个低着头不语,没脸面对。
秦怀道却笑了,真有杀手就好,正好圆了之前的君臣奏对,要是没有,李二肯定起疑心,怀疑到自己头上,安慰道:“算了,下不为例。”
一行匆匆,直奔卢府。
王德几次欲言又止,见秦怀道没有透露的意思,打消询问念头,跟着来到卢府,房遗爱见王德过来,有些好奇,但也聪明的没多问,抱拳行礼:“大人,附近居民来问,被驱赶离开,倒也没什么事。”
“继续盯着,不得有误。”
“遵令。”房遗爱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但有王德在,忍住了。
秦怀道没有解释,领着人进了府邸,来到出事现场,李义协上来行礼,看了眼王德,心中好奇,秦怀道交代道:“义协,让人将卢府所有人全部押去监察府,找地方关押,不得有误。”
“遵令。”李义协赶紧答应一声,安排去了。
等府上所有人全部押走,秦怀道一声令下,将士们开始抄家,担心手脚不干净,让王德安排內侍盯着,每队跟一名內侍,免得将来说不清,自己却留在现场,举着火把查看废墟。
苏定方带亲军在四周警戒,以防万一。
一个时辰后,废墟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找到,估计都烧干净,秦怀道只好放弃,心中有些遗憾,要是能再找到点线索,更完美,不过,世家向来和魏王走的近,为何杜荷会过来卢府?
因为魏王就藩,没有机会等大宝,所以世家开始改庭换面?
还是李承乾趁机游说,招揽魏王的人脉资源?就不怕毒死?
秦怀道负手而立,看着雨后朗月,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两王相争,凭什么拉着这几斗法?简直是找死不当人子!
“都等着,有机会好好算这笔账。”秦怀道在心中发誓,见王德过来,迎上前问道:“王公公,可还顺利。”
“还算顺利,不过,卢府东西太多,还得一段时间。”
“要不,王公公在这儿守着,等抄完让李义协带着大家护送回宫,监察府还有事,得先行一步,如何?”秦怀道问道。
“也好,秦大人去忙吧,杂家盯着一样。”
秦怀道拱手告辞,在亲军护卫下匆匆回到监察府,直奔后院,来到一个杂房,门口两名守卫赶紧行礼,秦怀道摆摆手,对跟过来的苏定方说道:“所有人后退十米之外戒严,不准任何人靠近。”
“遵令。”苏定方赶紧答应,一挥手,带着人后退。
秦怀道推开门进屋,房间里亮着一支蜡烛,床上躺着禄东赞,听到动静正慢慢睁开眼,等适应光线后看清是秦怀道,顿时来了精神,气急败坏地吼道:“秦大人,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是外臣,不是唐臣,你不能这么对我。”
“火气还不小,看来没关够。”秦怀道冷冷地说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无故关押外臣,伱是要挑起两国烽烟再起不成?”
秦怀道嗤笑道:“吐蕃也就仗着高原地形,躲在山上苟延残喘,敢下来平原吗?去年松州一战的教训看来没够,信不信本官带兵上去,踏平你吐蕃。”
“就凭你?”禄东赞冷笑一声,渐渐恢复冷静,控制好情绪,坐在床沿冷冷地说道:“说吧,你到底要关到什么时候?”
“两百万金,不知道松赞干布愿不愿意拿出来赎你?”
禄东赞笑了,带着几分冷意:“外臣只是一名臣子,吐蕃像在下这样的臣子何止千千万,说不定已经有人在弹劾,放弃在下,以取代之,别说两百万金,两万金都别想,不信你尽管试。”
换个人肯定回信,但秦怀道知道禄东赞在松赞干布心目中的地位和作用,一个字都不信,笑道:“那就试试,实在不行,让你家族来赎也行,好不容易抓到你,总不能白忙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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