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道见大家没炸毛,心中一松,冷着脸看向跳出来的那些文臣,冷冷地说道:“对对子是雅事,读书人的事,也是国子监份内之事,本官不是对不出,而是守规矩,不逾越,抢了国子监风头,懂吗?”
有人不服气了:“既然秦大人能对,何必麻烦国子监?”
“你是谁?”秦怀道怒斥道。
对方也不怕,朗声说道:“回秦大人,下官礼部”
“闭嘴1秦怀道毫不客气地怒斥道:“既然是礼部官员,最该懂礼,守礼,维护礼,知道礼不可废的规矩,既然是国子监的事,就该让国子监来做,你这是带头破坏规矩,逾礼之举,其心可诛,还是说你根本没将圣人之礼放在眼里?你还是圣人门徒吗?”
礼乃孔圣儒学核心,以礼治国更是儒家子弟人人争相捍卫的圭臬。
秦怀道一番质问如刀似箭,杀人诛心。
对方脸色煞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武将们却仿佛看到了那个舌战群儒,无礼搅三分的人回来了,就连李二也眼睛一亮,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势,心中一喜,决定添把火,喝问道:“来人,礼部赵大人带头破坏规矩,有逾礼之嫌,带下去,打入天牢。”
对方慌了,求助的眼神看向四周,但众人纷纷低下头去。
人群中一人仿佛得到某种暗示,苦着脸出列喊道:“圣上,赵大人只是说秦大人能对,犯不着再麻烦国子监,何错之有?”
秦怀道一看还有人敢跳出来,看来平时威严不够,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挑战自己底下,喝问道:“你又是谁?”
对方不敢托大,苦着脸说道:“下官户部郎中”
“你也给我闭嘴。”秦怀道不等对方说话就打断道,瞥了眼新任户部尚书唐俭,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授意,让这人跳出来当炮灰,冷冷地说道:“本官精通算学、农学,商道,是不是你户部的事也都交给本官代劳,那还要你何用?”
“这不可同日而语。”
“怎么就不可同日而语?你们说本官有文采,就要代劳本该属于国子监的事,现在本官说精通你们户部那点事,怎么就不能代劳本该属于户部的事?”
“朝廷自有法度”对方脸色发苦,难圆自说。
秦怀道可不会惯着对方,冷笑道:“这个时候就跟本官讲朝廷法度了?合着你想要做什么就能信口开河,为所欲为,不想要的时候就拿朝廷法度说事,朝廷法度是你家的啊?你怎么不干脆让圣上下来,把那位置让给你坐?”
“圣上,微臣不敢,微臣没有。”对方吓到跪倒在地,彻底乱了分寸。
“把他也给朕打入天牢。”李二脸都黑了,这秦怀道还真敢说,不过,趁机敲打一下某些人也好。
两名千牛卫冲进来,将其带走。
李二继续喝问道:“孔祭酒何在?”
孔颖达赶紧出列,苦着脸说道:“圣上,老臣在1
论经辨道,注解儒家学说孔颖达不惧任何人,但对对子,专业不对口埃
李二看出孔颖达的窘迫,但决定给秦怀道唱双簧,就没道理半途而废,冷着脸问道:“可有下联应对?”
“回圣上,老臣老臣暂时没用。”孔颖达硬着头皮说道,脸火辣辣的,生疼,感觉丢了祖宗脸面。
孔颖达可是孔圣后代子孙,一代大儒,却对不出一个下联,传出去情何以堪,心中对将自己架火上烤的秦怀道满是恨意,冷着脸说道:“秦大人,老夫无能,不知道秦大人又有和对?”
这是要抱着一起死的节奏。
秦怀道冷笑道:“孔祭酒,你也不用怨恨于本官,是你的祖先徒子徒孙不放过本官,本官又是按规矩办事,何错之有?”
“多说无益,既然秦大人有对,不如说来听听。”
秦怀道冷冷地问道:“本官能对上,是不是证明国子监在你的带领下,稍显不足?有待于提高?”
“你想说什么?”这个错误不能忍,孔颖达警惕起来。
其他人也警惕地看着秦怀道,国子监是文官基本盘,不能丢。
但秦怀道就是要打破文官这个基本盘,敢惹自己,就得付出代价,朝李二作揖后说道:“圣上,臣要是对出,扬我朝威风,臣恳请于国子监增加医学、兵学、农学、工学四门,以后科考,单科取士,充实各部。”
国子监设国子、太学、广文、四门、律、书、算七学,掌教者有博士、助教、直讲,国子学为三品以上及国公子孙,太学为五品以上及郡县公子孙,四门为七品以上及侯伯子男子孙,律、书、算则为专门之学,在秦怀道看来太少了。
而且,书是个什么鬼,比谁的字好看,,谁的画精美?
简直太不务实。
李二一听增加医学、兵学、农学和工学、心中一动,想到了当初秦怀道提议开始太医馆,太医院的事,不由问道:“何出此言?”
大家也竖起来耳朵,莫名有些压力,不少人甚至后悔招惹秦怀道了,这是要砸盘子的节奏啊,医学、兵学、农学和工学一旦和儒学比肩,以后谁还去钻研儒学,儒学又如何继续大行其道?
秦怀道管杀不管埋,既然惹上来,那就谁也别想好过,朗声说道:“回圣上,臣这次带了不少实习生修路,发现众人满口经史子集,诗书子曰,其他什么都不懂,毫无实用,还得重新教导,要不是粗略懂些算学,早被打回,圣上试想,修路这点简单的事都不会,国子监培养出来的学子将来去了地方,代天子守牧一方百姓,岂不是祸国殃民?”
“你”
孔颖达气得脸色大变,打人不打脸,秦怀道这番话可是杀人诛心。
“怎么,本官说错了?”秦怀道毫不客气地继续开怼:“礼,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者也,也是孔圣思想的核心之所在,但刚才你看到了,圣人门徒自己跳出来破坏礼制,简直贻笑大方,本官问你,一县之令,掌一方百姓生死,需要懂得什么?”
“当然是以礼为序,以仁立德”
“打住1秦怀道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对这种理想主义者很是无语,追问道:“孔祭酒,本官问得再直白些,一方县令可要通算学,明农事,懂律法,知律法、熟医道、兵事等?”
“这有何难,只需招募熟悉之人协助即可。”
“哈哈哈1秦怀道忽然大笑起来,心中有些悲凉,盯着孔颖达的眼神变得冷厉起来,讥笑道:“好一个招募熟悉之人协助,岂不知自己不懂,看似颐指气使,实则傀儡一具,被欺瞒了都不清楚,最后受害的还是一方百姓,要这样的县令何用?还不如直接找你说的熟悉之人担任县令。”
“你”孔颖达被怼的接不上话来。
大殿内不少有识之士却沉思起来,就连李二也陷入反思,忍不住问道:“怀道,难不成朕之科举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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