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刚教训了弟弟,现在儿子又在自己面前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顿时怒火中烧。
耸拉着脸,杨廷和喝斥:“这朝中事,并非黑白分明,用修,难道你看事如此片面?”
杨慎不回答。
杨慎的确不像杨廷和这样,可以为目的,连弟弟杨廷仪的个人污点都可以毫不在乎,
说白了杨慎这年岁还带有一些理想主义,无法做到一切都向政治利益看齐。
还要脸。
而到了杨廷和这份儿上,脸面什么的都不重要了,达成目的即可。
在保留颜面这件事上,好像杨廷仪跟侄子很像。
杨廷仪明明也很贪恋权位,此番被皇帝赦免,还是觉得无面目留在朝中,干脆不理会杨廷和的安排,一心回老家过安稳日子,反正前些年贪污得多,足可保证子孙后代几辈子生活无忧。
“过去几年,你不在朝任事,或有很多不解之处……也是为父之前一直未能帮你争取,你中进士日久,却长期身处朝堂之外,施政经验严重匮乏,以后你在翰苑中要多跟人学习……为父乏了,你退下吧!”
杨廷和不知该怎么教育儿子。
想了想。
可能是因为自己为了让儿子避“祸”,当年知道朝中为一个胡闹皇帝和一***佞所掌控,便让杨慎远离朝堂纷争,回到蜀地避祸,以至于去年杨慎回朝后,很多政治思维跟不上他的节奏。
杨廷和有些“遗憾”,可谁知道正德皇帝会在壮年时突然驾崩?谁又知道现在他要以首辅身份去跟小宗过继来的皇帝暗斗不休?
现在杨廷和感觉到一种“身边无人”的挫败。
虽然他的党派中,能人辈出,可那些人毕竟跟他隔着一条心,唯二能指望上的便是进士出身的弟弟和儿子,此时却都派不上用场。
……
……
杨廷和为弟弟杨廷仪之事,明显有所牺牲。
最大的让步便在于对刑狱之事的宽松,不再过分苛责那些跟王琼、宁王、江彬等走得近的官员,不以此作为党派斗争的利刃。
但此牺牲带来的损失虽长远却不直观,最现实的牺牲其实是不得不同意促成崔元、蒋轮和邵喜的封爵。
五月中。
崔元正式受封京山侯,蒋轮为玉田伯,邵喜为昌化伯。
敕封诏一下,蒋轮瞬间感觉自己站起来了,见到谁都想告诉对方,自己是大明的伯爵,算是正式的外戚党了。
因为唐寅带了批工匠去西山,蒋轮没能找到最好的朋友分享内心的喜悦,想拉陆松去喝酒,也为陆松回绝,因为陆松最近也很忙。
蒋轮去请朱浩,也为朱浩回绝。
最后实在找不到人,蒋轮便跑去跟张家兄弟“欢庆”去了。
张鹤龄和张延岭两兄弟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但对蒋轮却格外“关照”。这点让朱浩没想明白,可能是因为自己出面干预,让蒋轮在受爵前就跟张家兄弟有过多次接触,以至于两家外戚关系异常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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