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澄气愤道:“此人就是根搅屎棍,压根儿就不该让他进入朝堂。”
杨廷和叹了口气,无奈摇摇头:“心平气和为好,难道让他跟唐伯虎一样,在礼部兴风作浪,就如你所愿?”
一句话把毛澄给问住了。
想想也是。
看看现在唐寅在户部闹出多大的风波?
现在众大臣唯恐避之不及,既因为唐寅现在掌管着皇庄田地,更因其之前彻查户部太仓和工部河工账目,虽然事情到现在为止都没闹起来,不是说唐寅没有发现,只不过是被新皇给压了下来。
账目方面的疏漏,几时被皇帝捅出来,实在难说。
而蒋轮在礼部,只不过打了群架,还是一个人打一群,又没有持械行凶,众人损失再大也不过是眼睛多了俩黑圈,或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对礼部来说,能有啥实际损失?
杨慎道:“此人胡作非为,只会让人觉得,兴王府中频出纨绔、无能之辈,败坏的恰恰是兴王府的名声。”
听杨廷和父子这一分析,毛澄突然觉得,这场架好像吃亏的并不是礼部,而是蒋轮和背后的新皇势力,坏事反而成了好事。
“好了,你回去吧,若他再惹事,我会到陛下面前告他一状,让其吃不了兜着走,但在这之前,让你的那些属下不用理会他便是,相信他也不好意思再回礼部当差。”杨廷和如此将毛澄打发走。
……
……
毛澄离开后。
杨廷和问儿子:“用修,你觉得蒋孟载的举止,是否有别的目的?”
杨慎想了想,摇头道:“怎么看,此举都是为新皇抹黑,或是此人言行看似平和,其实心中早有不满,在被礼部官员排挤后,怨气爆发才出手伤人。此事闹到陛下处,陛下恐怕也不好包庇。”
“嗯。”
杨廷和老谋深算,仔细想了想,觉得事有蹊跷,毕竟蒋轮打人的举动太过突兀和冒失,似乎有哪里不对。
此人毕竟还没有封爵,在朝中谈不上多高的地位,先前都老老实实,怎突然间就变得如此暴戾?
可若说其有深意,那他目的是什么?
出手打人,败坏的可是兴王府和新皇的名声,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想不明白,杨廷和只能暂时先把这事放到一边。
朝中有那么多大事等着他去处理,他在意蒋轮打人干嘛?
这对朝局有任何影响吗?
……
……
却说蒋轮打人后果然再也没去过礼部。
所谓的监督新皇选后之职责,暂时放下了。
之前的群架中,他也吃了一点暗亏,腰部受伤,这几天权且当作养伤,没事出来走走,这也是朱浩的意思,让他多在街面上熘达,最好是张家兄弟在哪儿,他就去哪儿,来个“偶遇”。
这天终于知道张家兄弟在一处酒肆吃白食,他故作不知也进了酒肆。
张鹤龄眼尖,看到蒋轮后急忙招手:“过来,过来,这儿呢。”
蒋轮往四下看了看,大中午的,偌大的食肆内除了张家兄弟这一桌,其他一个客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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