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和杨惇兄弟不由对视一眼。
居然有砸场子的?
怎忘了张鹤龄和张延龄这对活宝兄弟?
杨惇道:“倒是没想到,张家兄弟居然会从中作梗。兄长要不要去找父亲谈谈,让其出面,令两位国舅不要纠缠?”
杨慎摇头:“父亲怎会为了外戚之事出面?此事还是要由达甫自行解决……”
“啊?”
杨维聪一听急了。
我都把面临的实际困难告诉你们了,张家外戚因为自身利益受损,正在威胁那些有意向买地之人,就这样你们还让我继续兜售皇庄田地?
说什么让我自行克服困难,自行解决你奶奶个腿啊!
这怎么个解决法?
让我找人扛着铁锹、棍棒去跟张家兄弟械斗?那俩货最擅长这个,我可没人手跟他们打,你们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
……
杨维聪在杨府见过杨家兄弟后,一脸郁闷出来。
事情得不到解决,自己肩膀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若是这件事没办成,自己的仕途生涯可能就要毁了。
“老爷,有南边的商贾,说要跟您商谈买地之事……”这边杨维聪刚上马车,旁边家仆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杨维聪眼前一亮:“在何处?”
作为一个读书人,以往关注的全是圣贤文章,现在却要为了卖地之事四处奔走,所谈都是文人所不屑的铜臭,杨维聪心中无比郁闷。
但为了办成事情,小小牺牲在所难免。
家仆指明了地点,他急忙带人前去相见,很快便见到苏熙贵。
“阁下是?”
杨维聪打量苏熙贵,眼前之人穿着平素,不像是那种财大气粗的大财主。
苏熙贵自报家门。
当杨维聪得知对方是扬州盐商,跟南京户部尚书黄瓒有关系,并跟徽商也多有来往时,顿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杨维聪道:“苏当家请坐,不知你有意要买多少田地?话说好了,京师周边熟田,一亩乃是六两银子不还价,折换铜钱五贯二,有连片的田地……”
苏熙贵一听,这小子根本不会做生意啊。
这么着急就把底牌亮出来,难怪你一亩地都卖不出去。
书呆子跟人做生意,一味讲究诚心诚意,丁点城府都没有,更不懂得做生意的谈判技巧。
苏熙贵叹道:“在下是替徽商来谈,地买多少都行,但就是……听闻京师勋贵中,以寿宁侯和建昌侯为首,放出风声,说是谁敢买皇庄田地,就让地里的庄稼几年都长不成,这事不好办啊。”
杨维聪一听皱了皱眉,心想这货从哪儿听说的?
随即他便装湖涂道:“道听途说之事,新皇登基,百废俱兴,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敢乱来。”
苏熙贵道:“话是如此说,但若真有何不测……我等也无它法可寻,您看是否给我等商贾吃个定心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