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能被上尊号“寿安太后”,跟丈夫宪宗合葬,也算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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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同意了朱万宏的提议,是想让这个便宜大伯觉得,他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上。
原因有二。
一个是朱浩跟朱家的关系,朱万宏可以作为王牌,以后甚至可以跟杨廷和举报,他朱浩跟兴王府过从甚密,但这一点朱浩完全可以反驳,说是自己不过是眼线。
之前跟杨维聪打架,随便就招呼兴王府的人跟应会试的举人火并,不就说明他对兴王府“心怀不轨”?
再一个就是让朱万宏觉得,有他祖母的身份和住所等讯息作为要挟,让朱浩为其所用。
朱浩并不会被朱万宏要挟,只是让对方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属于一种卖个破绽慢慢玩、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让朱万宏一步步跳进挖好的陷阱里。
从短期来看,跟朱万宏有着合作的可能性。
至少朱万宏在求存这件事上,逼着他必须要放弃江彬这棵即将坍塌的大树,往杨廷和阵营靠拢,但连朱万宏自己都知道,文官长久来说斗不过皇权,最后还是要借助朱浩的力量,跟潜在的新皇朱四搞好关系。
所以最后朱家“兴衰”,仍旧落在朱浩肩膀上。
“先生,有安陆的来信,指明是送给您的。”
朱浩回到住所时,孙孺拿来一封信交给朱浩。
朱浩看过,是朱四的来信。
朱四的信写得很平实,就是告诉他,在安陆已得知皇帝生病的消息,说了有关他预言准确云云,这封信看起来没什么,但朱浩却觉得朱四做事有点太不谨慎。
作为一个藩王亲自写信,还是这种私信,若被人知道,那不是要倒大霉?
不过好在现在朝中所有人关注的重点不在安陆,也不会有人想到朱四一个羽翼未丰的小兴王会跟一个尚未成为新科进士的贡士密谋什么大事,信函也是从民间渠道发来,还是通过唐寅的关系,不会出什么意外。
“安陆有什么大事吗?”孙孺好奇地问道。
朱浩道:“你先别管别人,我且问你,凤元回了安陆,就等着授官,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前程?还是说你打算以后继续考进士?”
孙孺挠挠头:“先生怎突然问起这个?我在京城,好吃好喝,夫人在身边,也不妨碍我出去寻花问柳,为何要想考进士还是授官之事?跟着先生干活,难道世间还有比这更舒坦的事情?”
朱浩心想,真是个乐天派。
什么家庭教育才出这么个孬货?
可能孙孺前十几年受家族管束太多,现在获得自由身,便想好好享受,纯粹就是那种混吃等死没大志向的纨绔富二代,这种心态做大事一瓶不满半瓶咣当,但跑个腿干点上不了台面的活,却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