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佐神色一凝:“说是地方官府有要事相商州衙派人来,说安陆周边府县盗匪日益猖獗,据说这些盗匪放出风声,要进击安陆,劫掠我兴王府田产,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袁长史前去应付了。”
“哦,原来如此。”
朱祐杬点了点头,没在意这些“小事”,微笑着说道,“袁长史眼光不错,找到朱浩这样天资出众的孩子进王府做伴读,以后若朱浩于科举上更进一步,那就证明王府师资冠绝安陆乃至湖广,对世子的栽培我也就放心了。”
唐寅见朱祐杬一脸欣慰,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也取得进步一般,心里佩服朱祐杬心胸宽广。
之前还在问朱浩有没有担心兴王府会趁机把他送走,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而朱浩却很清楚,外间尤其是朱家这样在名利场上打滚的人,会以为兴王府跟一般公侯、王府那般上演各种勾心斗角,想尽办法剔除一切不安定因素,但其实兴王一向都以宽仁待人,言行合一,以致兴王府内龌蹉事极少。
就连袁宗皋跟张佐间发生矛盾,都没有流于表面,更多是带着一点竞争的意味,私下较劲儿。
朱浩心中琢磨开了,这样仁厚的父亲,怎会教出历史上那个奇葩的嘉靖皇帝呢?只是因为老爹死得早缺乏约束?
再或是慈父慈母多败儿?
“朱浩,你还没回家,跟家里人通知这个好消息吧?”朱祐杬突然问了一句。
朱浩点头:“尚未归家。”
朱祐杬指了指张佐:“张奉正,替我送一些慰问品到朱家,让朱浩可以风光回去忠义之家,孩子如此优秀,真让人羡煞。世子,你一定要上进埃”
朱四急忙道:“知道啦,父王。”
说完咧嘴一笑,父子间对视时,浓浓的亲情满溢。
离开王府书房,唐寅本来回住处,毕竟晚上约了蒋轮、陆松和范以宽一起喝酒,但见朱浩头也不回向西边走去,连忙紧追两步问道:“你这是往何处?”
朱浩道:“唐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先前兴王不是说了,我可以回家了吗?考了县案首,还不让回家庆贺一番?”
唐寅本想说,就算你不回去,家里边也肯定知道了你顺利通过县试的喜讯,还不如跟我一起去喝酒,酒桌上再对你“提点”一番。
但朱浩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
好不容易考中县案首,回家庆祝乃人之常情。
“朱浩,你以后要更加努力才是,不要以为考中县案首就一定能得生员功名就算你得了,能否考乡试,还取决于你是否能通过科考录科,那时你的竞争对手将会是安陆州诸多生员,他们的才学可比县试时你遇到的对手强太多,你”
唐寅本想给朱浩灌输危机意识,让朱浩收心养性安心读书,备考府试、院试,乃至于岁、科两考和最重要的乡试。
但朱浩一副轻松淡然的模样:“努力是定然会努力的,但不是今天先谢过唐先生栽培,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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