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康熙十年了,广东、福建这边虽然还挺乱的,但是北京城早就是一派太平气象了。
太平藏古董嘛!
这群北京城内的旗下大爷们现在不怎么打仗了,捞钱的门路又越来越多,自然得整点花钱的嗜好了。
不过这帮人还没堕落到提笼架鸟抽D烟的地步,要不然历史上的三藩之乱就该变成三藩革命了。
他们这帮旗下大爷现在的兴趣就是把自家的宅子整得体面一些,再给子孙多整点文玩字画——要不然将来那群败家子儿败什么呀?
而买了字画文玩,当然要找人掌眼了......杨起龙就经常替这群有钱有势的旗下大爷掌眼,而且还看得挺准,口碑相当不错。
“行啊!”尚之信笑着点点头,然后招呼左右的心腹,“来人呐,去把腰牌、金印、蟒袍、玉牒和崇祯皇帝的御笔秘旨都拿来给龙大师掌掌眼!”
“嗻!”
一个平南王府的侍卫应了声“嗻”,然后马上转身离去,没一会儿就捧着一大盘子“真相”摆在了尚之信和杨起龙之间的茶几上了。
不得不说,尚之信还是用了心思的,整出来的“真相”可比海门港的于二爷出品的“真相”真太多了。
其中腰牌、金印、蟒袍都到了可以乱真的地步!
不过玉牒和崇祯皇帝的御笔手诏还有点问题,真的拿到北京给康熙皇帝的专家们了,一定会被识破。
好在杨起龙是带着“真相”南来的......他和吴应熊在北京搞到的“真相”,可比尚之信在广州搞到的要真多了!
“俺答公,您先看看这个!”说着话,杨起龙就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硬皮金装明黄缎面的折子,双手捧着,放在桌上,用手点了点才推给尚之信。
“玉牒?”尚之信眼前一亮,急忙双手捧起仔细审视,只见上面写着:朱慈炯,生母皇后周氏,崇祯四年三月生壬子戌时,储秀宫稳婆刘王氏,执事太监李增云、郭安在场。交东厂、锦衣卫及皇后各存一份,依例存档。
“这是......”尚之信看着杨起龙。
杨起龙笑道:“这是真的!是明亡之际从东厂流出来的......锦衣卫存档的那份,被骆养性(锦衣卫指挥使)交给十三衙门了。”
“多谢,多谢!”尚之信马上起身抱拳言谢。
因为他准备的那份玉牒在广东骗人也许没问题,拿去北京和真货一比对,那可就泄汤了。
“俺答公,您准备的这秘旨也不行,”杨起龙这时已经取出了一个黄布包裹的卷轴,双手递给了尚之信,“您看这个......这个够真,如假包换!”
尚之信接过卷轴,展开一看,顿时就颜色大变,说话都结巴了:“这这这......这也是真的?”
杨起龙笑道:“这要不是真的,难不成我还能自己伪造一份?”
尚之信继续结巴,“这这这要交上去还不得乱了套?吴应熊知道吗?”
杨起龙笑得更灿烂了,反问尚之信道:“俺答公,您以为我从哪里得到这份崇祯遗诏的?”
“可可可......可吴应熊为什么要拿出来?”尚之信问,“他就不怕万岁爷猜忌他家?”
杨起龙哈哈大笑:“万岁爷现在还不够猜忌平西王吗?将来就是真的撕破脸也没一定!如果能借着清廷的手将这份崇祯遗诏传出去,那么平西王要反也有了大义名分!”
尚之信喃喃自语道:“原来平、平西王真的要反啊!”
杨起龙看着尚之信道:“俺答公,真到了那一天,您准备站在哪一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