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是为了大明,有什么可吵得?都起来吧!”朱祁镇感觉火候差不多,终于要出来主持公道了。
“左鼎?你说朕不该去治疗疟疾?”朱祁镇从头开始跟他们捋。
左鼎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高声回答道:“是!”
“熊宗立。”朱祁镇叫了一声。
熊宗立应声出列道:“臣在。”
“把这次的成果给他们讲讲。”朱祁镇道。
“是!此次所验药方,对疟疾各症状均有奇效,重症七日、轻症多责三日皆可痊愈。
若是按照今年的情况,皇上此举可令百万百姓再不用受疟疾侵扰,以后所有地区疟疾都将不再是百姓的梦魇,皇上仁德!”熊宗立朗声开口,引得朝野议论纷纷。
“每年数以百万计的百姓?”
“这不是堪比尝百草的远古先皇神农氏吗?”
“皇、皇上仁德!”
“皇上仁德!”
……
随着熊宗立的讲述,
在场诸臣由震惊转为对朱祁镇狂热的崇拜。
朱祁镇双手虚按,良久声浪方才停止,随后朱祁镇望向呆滞的左鼎。
口中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温柔的说:“你还觉得朕所做不应该吗?朕冒险不值得吗?”
“皇上所为是千古圣君之典范,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申祐替左鼎开口。
此时群情激愤,左鼎已经不敢再说话了,但是朱祁镇并不准备这么放过他。
“左鼎,你是云南道监察御史,顺天府及北直隶诸多卫所,纠察内外百司官邪,皆是你的职责,朕问你,你的事办好了吗?”
“臣不敢说呕心沥血,可也算是尽忠职守,监察之职一刻不敢懈怠,每所行事,必记录在册,请皇上查问!”
左鼎一听,又开始支棱起来了,他是为同乡出头没错,可要说自己该做的事,他也有这个自信说自己对的起皇恩。
朱祁镇点点头认可了左鼎的说法,然后又问俞士悦与金濂:“你二司所上奏疏,其中江西籍贯的官员比着其他人量刑要轻。
除此之外,大理寺判苏州人轻,刑部判通州人轻,你们两个堂官有没有什么想跟朕解释的?”
“皇上,臣大理寺……”
俞士悦不知道想说什么,被金濂打断。
“皇上,臣有负皇恩,不能秉公职事,请辞刑部尚书!”
俞士悦闻言张了张嘴,只能低头跪在地上,王直与陈循也是身躯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金濂。
“陈循,你说物价奇高,民富官穷,那为何所收税款不见有如此大的增加?
再者,就算俸禄不足,当地税赋充足,完全可以供养官员生活。
为什么偏偏要犯法求存?是他们傻?还是有人给的太多了?”
朱祁镇顿了顿,面向吏部尚书王直缓缓开口:“王直,你说官员培养不易,朕不否认。
朕这个君父对他们的信任,对他们所犯罪行的痛心,不比你这个吏部尚书少一分。
可是你说他们该活,那些被逼死的百姓呢?他们是该死吗?他们是多少家庭?其中涉及了多少寒门学子?又有多少家族的希望破灭了?
寒窗苦读十几载,未见曙光身没尘呐!朕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