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
项文耀赶忙将谢广情况介绍一番。
朱祁镇这才知道广东的官商勾结原来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当下怒斥道:“看你干的好事!”
“宗族势大,臣纵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皇上!”项文耀还在辩解。
“够了!出去!”朱祁镇不想再听这种推卸责任的话,想做一个谁也不得罪的官,那就不要怪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磨叽,都要再哭求一番:“皇上!”
朱祁镇听得心烦,却是连话也不想跟这个人说了,冲郭懋嫌弃的摆摆手,郭懋会意,也没客气,将人直接拖了出去,只留下一地哭声。
董兴更是蒙了,怎么三个人进去两个都哭了?自己没事,难道是皇上对我很满意?
孟鉴倒是琢磨出来点别的味道,自己本来的想法,皇上听了还是很开心,直到说要为被迫离开的大明百姓找一个存身之地,皇上才发怒。
这么看来,自己跟董兴两人,皇上一开始也没想怪罪,只是以了解情况为主,真正想敲打的是这位藩台大人,那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惹皇上不快了呢?孟鉴陷入沉思中……
“皇上,您看?”郭懋回到朱祁镇身边,小心翼翼问。
朱祁镇一脸烦躁,封疆大吏只会做官,只讲究和光同尘,那百姓怎么能不乱?当下心里杂乱,竟一时间没了头绪。
只得敷衍的说:“那个谢广查查跟沉船有没有关系,让那两个锦衣卫去认认,其余的你看着办去吧,明天一早出发广州。”
眼见郭懋已经快走出门,朱祁镇突然想起什么事,叫住了他。
“郭懋。”
郭懋诧异的回过身子,意外的问:“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朱祁镇竟然多了些扭捏,他说:“那什么,朕这不用人伺候,你跟樊忠带金齐去熊宗立那瞧瞧,你们俩忙完也早些睡了吧,忙了几天该好好歇歇了。”
郭懋差点没有压住欲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就算是糙汉子樊忠也有感性的感动表情浮现,金齐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一个没爹没妈被送进宫的小太监,从小就受尽了旁人冷眼,三人齐齐跪在地上,声音俱是哽咽。
“臣(奴婢)谢万岁爷!”
朱祁镇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三人赶紧走,自己要休息了。
三人缓缓退到门外,转身时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痕迹,面色淡然的看着三位封疆大吏。
“郭指挥使!皇上有什么吩咐吗?”董兴问。
“明日一早启程广州,请董总兵早做安排,我锦衣卫将亲自复核。”郭懋答道。
董兴点点头,与孟鉴抱拳告辞,项文耀一脸便秘的表情,有些怯生生的问:“郭指挥使,能否再为下官通传,下官有话想禀告皇上!”
三人同时瞪了董兴一眼,异口同声的说:“皇上已经休息!”
说完不理这位封疆大吏,离开了内宅,项文耀望着眼前大门欲言又止,两侧锦衣卫已经悄悄准备拦下这位朝廷命官。
项文耀终究还是留了臣子的体面,只是走的时候魂都丢在了门前。
门内渐渐传出轻微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