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啦!”
在倪秉强打算扣动扳机,开枪的同时。
公路上,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三辆水警车刚刚开出堵车路段,分岔路口,侧面就冲出一辆大型货车,大型货车急打着方向盘,轮胎在高速下激烈摩擦路面,留下六轮重合成两道的黑色胎痕。
大型货车的速度不减,车上司机竟是在校准车头。
“倪sir!!!”
一名警员大喊。
倪秉强来不及扣下扳机,侧头一看,视线出现一个巨大的蓝色车头。
“轰!”
一声巨响!
车头直直撞中警车侧面,将警车头撞凹半边,车头三面玻璃碎的漫天飞舞,倪秉强身穿制服,在车内本能的抬肘护头,手臂却被撞的插进胸膛,整个人夹进铁板,框架的缝隙当中。
胡定常、刘行凯、王欢……
一组水警。
十个人在车后失去重力,左右翻滚,当四厢的中型警车重重落地时,十个人都是满身伤痕,摔的七荤八素,意识模糊,开车的驾驶员胸前绑着安全带,低头却看见一枚徽章插在自己脖子上。
铜质英勇勋章!
因六七事件中参与镇压,表现优异,特别授予。
这枚他一生中最高的荣誉,常常被他挂在警车内当作饰品向人炫耀。
没想到,有一天这枚勋章将带走他的生命,在高速撞击下,车内摆的任何装饰品都将成为凶器。
劝告一句,车前请勿摆玩偶,不要挂风铃,更不要摆瓶装香氛。
“倪sir!”
“倪sir!”
背后两辆警车急忙刹停,警员们抽出武器,指向货车,有人冲向撞毁警车,有人马上呼叫医护车。
货车司机却是一个瘦骨嶙峋,皮肤发黄,疯疯癫癫的死道友。
他高举双手坐在车里,笑着大喊:“快点杀我!”
“快点杀我啊!”
“杀了我,我就有钱吸粉了,杀了我,我就成仙了,哈哈哈。”
道友越笑有张狂:“我有爱滋,我有艾滋,咻,一枪把我崩了,溅你们一身血!”
水警们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根本没有人敢开枪。
就连控制都感觉棘手。
那名古惑仔却还抽着烟,坐在皮车里的望向后视镜,把手搭出窗外,弹落烟灰,轻描淡写的说道:“说了!”
“你走不掉!”
另一个兄弟则发笑:“龙头下令要截住的车,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留下,呵呵,刚刚就知道耍威风。”
“都不懂打个电话给家人。”
哒哒哒。
前方重案组警员收到总台通知,连忙开摩托赶到现场,将肇事司机控制又把凶杀罪犯掏出来,最后才派人清理现场,安排医疗救援。
这天。
红磡隧道从八点堵到晚间十一点,车载电台全都在播红隧枪战的事件,警方先在电台通知市民不要前往红隧方向。
又派出大量警力来现场疏导车流。
老唐楼。
十一点,十五分。
张国宾身穿西装,捧着个碗,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晚上光顾着给地主做面子。”
“酒喝了不少,饭倒是没吃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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