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胥如今身患重症,她实在不放心。
三娘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有些事情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拼得过就拼,拼不过还得想法子金蝉脱壳。
最坏的结果也只是想法子金蝉脱壳了,三娘觉得这个倒是不难。
约莫三刻钟过去,前院果真来了人,正是张临。
他领着那莽汉越过院子,径直朝着崇德堂而来。
可除了这两人,身后再无旁人,这不禁让三娘心慌起来。
不是让流苏跟张成说去把莽汉的家人带去聚仙楼么?她最后还特意交代让张临领着莽汉的妻子前来。一时给莽汉吃个定心丸,二是莽汉不能言语,她能从莽汉妻子口中扒出一二。
张临来时也不看三娘,因为一帮人在的缘故,他不敢跟三娘表现得太过密切。
莽汉被关押了这么久,显得无精打采,张临与他站在一块儿并不显得高大,可却能轻轻松松的将他拉到这里又拖到那里。
他进来之后头一个瞧见的是三娘,再一个就是那小姑子。
王老夫人见此人被带了进来,就问三娘:“此人是你找来的?”
人都带上来了,三娘便点头:“是,人是我找来的......”
她正打算跟王老夫人解释此人的来由,却被那小姑子抢了话去:“老夫人,就是他!他就是大夫人的奸夫!”
随即,莽汉被张临押到小姑子身旁跪下。
王老夫人见了那莽汉,便指了指赵氏,问他:“这人你可认得?”
莽汉抬头看了看三娘,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三娘皱了眉,她也不知道事发突然,根本没有跟这莽汉窜过供,便似有似无的摇了摇头。
那莽汉见三娘给了这个反应,连忙朝王老夫人摆手摇头,示意不认识。
王老夫人这么精明的人,岂会没看见三娘与他的那点儿小互动?便威胁那莽汉:“我劝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否则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莽汉咬死了不说,就一个劲儿的摇头。
王老夫人见了皱眉,问:“这人哑巴了么?问话不说,就知道摇头。”
小姑子这才道:“回老夫人的话,他本身就是个哑巴,家就住西郊树林外面,常在林中走动。”
王老夫人轻蔑一笑,看着三娘:“怎么?就找了个哑巴来应付?”
三娘不卑不亢,正视王老夫人道:“此人虽是哑巴但却不是笼子,您说的话他能听得见,也能明辨是非。他摇头就是说不是,点头就是说是,怎么到了祖母这里就成了敷衍了?”
王老夫人只当这是小儿把戏,饶有兴趣的看着三娘:“那你就问吧,让我看看你如何靠一个哑巴洗脱罪名。”
三娘极有礼貌的冲王老夫人行了个礼:“是,绝不让祖母失望。”
说罢,三娘便走到那莽汉面前,指着那小姑子问他:“这人你是可认得?”
既然是三娘问出来的,那莽汉便连连点头,表示他认得。
小姑子也没说话,她本来就不打算避及这个。
见此,三娘又问:“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