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的拳头捏紧,沉沉盯着应无臣。
应无臣笑意不减,反而偏了偏头,满脸真诚。
“阿辞!”
两人寸步不让之际,君勀一声怒喝响彻府邸。
君辞眼珠子一转,抓着应无臣并肩在树上坐下来,君勀恰好冲到院子里,仰头盯着她:“下来!”
“阿耶,是九郎君想看高处风光,央求我带他上树。”君辞睁着眼说瞎话,转头笑眯眯看着应无臣,抵在他背后看似扶着他的手,两指按在颈椎最脆弱之处。
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他这个脊梁骨捏碎,自此以后他就只能是个瘫痪之人。
应无臣看似低头抿唇一笑,实则用了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你敢么?”
“我是不敢。”君辞面对着君勀,笑得傻兮兮,声音自喉头发出,溢出紧闭的齿缝,低小而又模糊不清,“我亦不耻周氏父子,自不会与他们联手对付你。
不过,你若非要藏头露尾,就莫怪我时刻盯着你,三五不时横插一脚,坏你好事。”
应无臣挑了挑眉,鼻息里发出一点轻微的笑声:“陛下的中护军可等着你整顿。”
“九郎君就试试,我是否有精力整顿军队之余,对九郎君关怀备至?”最后四个字她咬字清晰,意味深长。
应无臣想了想,不可否认地颔首:“君家阿妹,实非寻常女郎。我亦不想与你为敌。还请君家阿妹放心,我虽有不可言说之事,却能许诺绝不牵连君家……”
说着,应无臣顿了顿,拉长了尾音:“毕竟,我与君家阿妹有婚约在身,我还盼着娶你为妻呢。”
这人说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君辞压根不想去深究,不过他既然说了不会牵连君家,君辞姑且信他。
冷哼一声,在君勀的催促下,展臂一跃,自己身轻如燕飘落下去,恰好是与君勀相反的方向,转过头就对君勀道:“九郎君说树上风光甚好,他还想再看看,女儿尚有公务在身,这就去中护军营地!”
说完,她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