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兰岸拉开了弓箭,他入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沉凝,拉满弓的双手没有半点颤栗,箭头一点点移动,追随着拖着人的马儿。
在君辞被秦啸拦住之后,他瞅准了时机,迅速放了箭。
赛场的纷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一支箭或许没有人察觉是何人所放,但飞射出去,却在所有人的眼瞳之中直击向马儿。
每个人都猜测这支箭是冲着马儿去,只要一箭射死了马儿,它自然也就会停下来。
事实却不是如此,这支箭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射在了束缚住中护军将士的脚,拧在一起的马镫绳子上,马镫脱落,被拖着的中护军也停了下来。
箭矢顺着空隙,几乎是与马儿的头颅平行飞出去,没有惊到也没有伤到马儿。
射马的确是极好的法子,但若是一箭未致命,必将引起更大的伤亡和乱局。
一箭若是致命,马儿却在倒下时将人压在了马腹下,也是非死即残。
没有人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人真正的拿起弓箭。
兰岸的箭法,早在前日就惊艳了所有人,箭矢射出,很快就有人转头搜寻,他恰好垂下握弓的手,这一箭笔直前日更令人赞叹。
就在人人惊叹兰岸箭法时,不知何人放了飞镖,划上了一匹将人颠簸下来的马儿,马儿正对着看台这个方向,疼痛的马儿撞开了其他马匹和人,朝着看台直冲而来。
君辞拂开秦啸,一个纵身而去,与她同时动手的人不少,但没有人有她的速度,在马儿冲出了赛场,君辞一个翻身,就落在了马儿身上,抓住缰绳,紧紧夹着马腹,身子前倾,贴着马头,用了极大的力气抓着马儿。
在马儿冲到看台,眼见着就要冲向元猷的时候,君辞手脚并用,使出了全力,才让马儿不得不顺着她的力道转了头。
冲向一旁的王公大臣,君辞高喝:“闪开!”
实在是被吓住,迈不动腿的人,君辞都是控制着马儿,又将人给推开。
饶是如此,也有三个人被撞倒,若非有君辞控制马儿,只怕要被惨死在马蹄之下。
冲开一条路,迅速奔出看台,君辞勒住缰绳,控制着马儿绕着赛场边缘空旷之地狂奔。
甲胄在日光下泛着刺目的光,纵马驰骋的少女,长发飞扬,英姿迷人。
跑了两圈,才把马儿安抚下来,君辞翻身下马,就顺着淡淡的血腥气,看到看马儿腹部有一条口子,口子还在不断渗血。
她把马儿迁到一侧交给马倌,才上前对元猷禀报:“陛下,马儿受伤才失控。”
暗器没有留在马儿身上,方才马儿直冲元猷,所有人都紧盯着这一幕,全部目光被吸引走,暗器不知落在何处,也不知是否有人善后,趁乱收走,君辞也不能直接说马儿是被暗伤,有人意图弑君。
元猷面色阴沉,他冷冷盯着周荣:“大丞相,此事该如何定夺?”
这件事情的起因,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就是中领军故意而为,这个人或许没有过多的心思,只是想要为难一番中护军,却没有想到局面失控到这个地步。
周荣站起身,对着元猷微微欠身:“陛下恕罪,是臣治下不严,手下之人失了分寸,险酿大祸。幸得陛下无恙,否则臣万死难辞其咎。至于无状之人,自由陛下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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