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墩是她从山上砍了抱下来的,冲洗干净以后晒干,还做了除虫、防潮处理,摆在床边当床头柜正合适。
类似的还有充当晾衣架的枯树杈,削掉表皮、修成牢固的三脚架,上头架一根竹竿就是很好的晾衣架。
茅草屋门前杂草丛生,为方便晾晒,花了一天时间才把杂草清理干净,用剩下的竹子扎了道简易的篱笆墙,防不了小人,只能防防到处啄食的鸡。
沿着篱笆墙开了一溜菜地,不过眼下她没有明面上的种子,就移栽了一些山上掏到的野菜、野葱、野薄荷,院子中间是一块完整的晒场。
徐茵怀疑是不是因为她膀大腰圆、腿粗如象、脸大如盘的悍妇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分家到现在十多天了,竟然没一个人上门。
实际上,村里人对她好奇得很,村妇们甚至为崔家为什么分家站成了正反两方:一方站她婆婆,一方站她。
两方人凑在一起挖野菜、做针线时,经常为这个争论。
每次经过她家茅草屋,也会多看几眼。
只是彼此不熟,对她什么性子也不了解,没事自然不会上门找她唠嗑。
误会就这么生成了。
徐茵纳闷归纳闷,但她每天要忙很多事,装粮的瓦罐彻底空了,她把炮制好的草药、晒干的山货还有竹编品背去镇上换成钱或粗粮带回来。
回来继续淘山货、晒菌菇、采草药、编竹篾……为下一波赶集做准备。
夜间还要坚持泡药浴、调理减肥。
崔氏坐不住了,让小儿子过来传话:分给大房的地,是不打算种了么?怎么半个月了都不见她下地,杂草都快比庄稼高了。
徐茵:“!!!”
她说呢!
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合着是忘了种田!
……
徐茵两口子分到的田离村尾不远,两亩水田、一亩旱地,水田种水稻,旱地种着油菜。
这里的水稻一年只种一季,有点像后世的中稻,三四月播种,七八月收割。稻子收上来以后一般会种点蚕豆或是萝卜、白菜等冬菜,不会让地空着。
油菜成熟期短,种下去三个月就能收,所以一般种的比较晚,种之前会好好肥肥地。
老崔家之前只有崔氏娘仨干活,原身嫁进来以后一次都没下过地,分家的时候,油菜刚抽苗,分给她的是最最贫瘠的一亩旱地,位置也偏得很,快靠近山脚了,不过离老屋倒是比较近。
油菜种的迟,所以成熟期跟水稻差不多,收上来之后种高粱、大豆等杂粮。
不种这些的话,交完赋税,剩的粮根本扛不到明年夏收。
别看有两亩水田,要知道这时候的粮食产量低到后世人难以置信——忙忙碌碌一整年,亩产还不到三百斤。
就这毛三百斤粮,还是老天爷赏脸——四季风调雨顺才盼来的。
可一个成年人,一天哪怕只吃三百克主食,一年下来也需要两三百斤粮。
这只是主食,总还得买点鱼肉蛋白等荤腥之类的吧,另外还有全家人的四季衣裳、生活用品等等,都需要靠地里的产出换,所以三亩田地真心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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