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下了然,也难怪陈寥会亲自带着礼物前来赔罪了。
苏音在凌晏这里的地位自不用说,陈梓玉无缘无故打了她,也是间接打了凌晏的脸,被禁足乃情理之中。
“姑娘可有好些?”
苏音嘴角轻扬,“多谢大皇子关心,已经好多了。”
今日的她和昨日宴会上判若两人。
褪去强大的气场和妖艳的气质,今日的她不仅衣着素雅,还浑身都透着娴静平和,像是养在深闺不知世事险恶的女子。
很难将昨日那些计策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
皇甫嵩听完她的回答,点点头,而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椭圆肚,小巧精致,“这是西楚特有的清凉膏,混有花香,涂在脸上有降温消肿的功效,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试试。”
苏音眉毛微抬,刚想拒绝,一道温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大皇子一番好意,就拿着吧。”
“既如此,苏音便不推辞了,多谢大皇子赠药。”
苏音伸手接过清凉膏,侧身引路,“二位这边请。”
两人跟在苏音身后进了堂屋,和凌晏打过招呼后落座,苏音依次给三人上茶。
这茶很合姜荣口味,所以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茶里,而皇甫嵩端着茶杯,动作稍显凝滞。
他的视线不自觉随着苏音挪动,既欣赏又好奇。
坐在首位的凌晏小呷一口,掀起眼皮,笑道,“大皇子莫不是想凭一盒清凉膏就把人从我身边挖走吧?”
皇甫嵩这才收回视线,叹了口气,颇为惋惜,“我便是有心也办不到啊。”
“嗯,大皇子清楚就好。”
“……”
姜荣听到这话,差点被水呛到,勉强咽下后,立马调节气氛,“今日我们贸然前来,是想着离藏霜节还有段时间,整日待在院子里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找太子下下棋,说说话。”
“原来如此,”凌晏挑挑眉,扭头对苏音道,“去我房间里把棋盘拿出来吧,白日无聊,正好打发时间。”
凌晏和皇甫嵩下棋,苏音和姜荣就站在旁边看。
都说棋品如人品,一个人的行事风格,在棋盘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皇甫嵩棋风凌厉,又懂得缓急相搭,进退有序,两刻钟过去,棋盘上的局势依旧不明朗。
两人并未对对方紧紧相逼,反倒像在推拉试探。很多话不用说出口,便已经让对方知晓了。
凌晏捻着手中的黑子,轻轻落下,棋子和棋盘的碰撞声淹没于他的话中,“听闻前段时间贵国二皇子解了一桩冤假错案,得了瀛帝赞赏,我特意打探了一番,陈年旧案,还能找出证据,着实不容易。”
西楚二皇子皇甫磊是皇甫嵩夺嫡路上最大的阻碍。
“是啊,父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表扬了他,我也当面对他表示了祝贺。”皇甫嵩眼睛都没眨一下,紧接着他的动作落子。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这次父皇才会派我来北璃。太子不也一样吗?”
都是不得圣恩的,才会被安排这种苦差事。
办得好没有嘉奖,办不好有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