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稍微顿了两秒,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禁足了呀……”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寥,“我听说陛下和娘娘的感情极好,怎么会因为我一个卑贱的奴婢就惩罚于娘娘呢?”
“……”
陈寥知道她的故意的,难免有些火气,勉强压抑着,“犯了错,自然就是受罚,陛下一向是公正严明的。”
“原来如此,”苏音看向凌晏,“殿下什么看法呢?”
凌晏视线掠过陈寥,“受伤的是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陈寥闻言,心中大骇。
他都不考虑到两国邦交吗?
虽然北璃国力确实比宣周差那么一些,可若是真动干戈,哪一方都讨不了好,结局必然是两败俱伤。
苏音瞧着外面的两个红箱子,虽然没打开看,但绝对也是下了血本的。
“既然侯爷都亲自来了,我也不能这般不懂事,”苏音轻笑一声,“这事,暂且就算了吧,也请侯爷转告娘娘,下次动手前可要想清楚了,莫要再冤枉了好人。”
这件事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思。
她的目的本就是让魏子渊和陈梓玉离心,离间皇家和侯府。现在的局面正是她想要的。
陈寥见她松口,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姑娘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
事情既已完成,他一刻也不愿久待,对着凌晏道,“太子,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若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下人给我传信便是。”
“嗯,”凌晏淡淡地应了一声,“长风,送侯爷出去。”
“是。”
直到人消失在拐角处,苏音才走过去看巷子里东西——
上乘的布匹、难寻的珠宝,还有能工巧匠打磨的首饰,排列地整整齐齐。
“喜欢?”
凌晏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弯腰附耳小声问了一句。
苏音觉得怪晃眼睛的,于是抬手合上箱子,摇头,“都是些俗物,倒不如换成银子实用。”
改明儿她就拿出去当了,将换来的银票给秦枫。
他现在在平都生存不易,银子多些总没坏处。
“你倒是实诚,”凌晏对这些东西也看不上眼,牵着她往屋里走,“再把你的脸敷一下,好得快些。”
凌晏现在已经熟门熟路了,动作比昨晚自然了不少。
苏音感受着脸上的丝丝凉意,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殿下,北璃的国宴已经结束,我们是不是要准备收拾东西回京城了?”
“你想回去了?”
“没有理由也不好一直待在这儿吧,时间久了,难免会被怀疑。”
苏音倒是想多留一段时间,她想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呢。
“放心,有人已经替我们找好了理由。”凌晏替她敷完脸,又拿起药抹在她手腕处,“过段时间就是藏霜节,魏子渊早上派了人过来,说希望我们过完藏霜节再走。”
“皇甫嵩和姜荣呢?”
“自然也一样。”
他们是不会放心单独留凌晏在平都的,万一北璃和宣周达成什么约定,对西楚和姜国来说必然是极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