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掠过陈梓玉,没有丝毫停留。
陈梓玉抿唇,小声啜泣。哪怕眼底满是失望,也总好过现在这般平静。
平静地让她心慌。
魏子渊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侯爷说说吧,怎么解决?”
如果陈梓玉一开始听他的话道歉,他还能圆一圆,说天色过晚,她没看清所以误会了。可惜陈梓玉当时一点理智都不剩,不仅没道歉,还开口骂人。
以至于事情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
陈寥剑眉紧蹙,一咬牙,“臣明日亲自带着礼物上门赔罪,陛下放心,一定不让此事影响两国邦交。”
“哼……礼物,”魏子渊缓慢地眨了下眼,这才掀起眼皮看他,“你觉得,侯府能拿得出的礼物,凌晏会拿不出来吗?苏音只怕看不上吧。”
陈寥一噎。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依照凌晏对苏音的宠爱程度,寻常珠宝恐怕早就看腻了。可让陈梓玉登门赔罪也不现实,她已经加入皇室,便是皇家人,让她去丢的是北璃皇室的脸。
“罢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魏子渊长叹一声,“这件事,就交给侯爷处理吧,既然你说了不会让此事影响两国邦交,那孤便等着你的好消息。”
陈寥此番去庆竹苑,想必也讨不了好,正好挫挫他的锐气。
“至于你,”魏子渊总算把目光放在了陈梓玉身上,“回你的玉芙宫,没有孤的允许,不准出来。”
这是要禁足的意思。
陈梓玉心下一惊,顾不得火辣辣的脸,“陛下……”
“要孤派人送你回去?”
“不,不用。”陈梓玉收到陈寥的眼神示意,赶紧低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匆匆对着魏子渊行了礼就离开御书房。
陈寥拱手,“陛下,臣也回去做准备了,您早些休息。”
“嗯。”
陈寥刚踏出御书房,绕过假山,就看到双眼通红的陈梓玉。
她拽着自己的手臂,惊惶无措,“爹,现在该怎么办啊?陛下对我是不是失望了,他会不会重新纳妃啊……”
“你好歹是个昭仪,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陈寥低声呵斥,可到底狠不下心来,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这段时间你先乖乖待在玉芙宫,没有陛下的允许,不要擅自出来。没事练练字、读读书,一个婢女就把你逼成这个样子,实在不该。”
说到苏音,陈寥眉头不由得又是一拧,沉声道,“你老实告诉我,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爹……”
陈梓玉边抹着眼泪边把经过告诉了他,连苏音最后同她的耳语都没落下。
陈寥听完后一阵沉默。
他见过的事情可比陈梓玉多得多,看问题自然也不会限于男女之情。今晚的事情,故意的成分多于偶然。
陛下原本对侯府就有微词,他谨小慎微,可陈梓玉到底年轻了些,沉不住气。
况且以他看来,苏音十分懂得如何激怒她,刀刀都朝陈梓玉心上扎,从小顺风顺水的她太容易被抓到把柄了。
“你之前可得罪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