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想说什么?”
凌晏低头朝她靠近,附在耳边,一字一句道,“我恰好就喜欢这般心思多且狠的人。”
他说完后立马直起身子,仿佛只是一句平常话。
苏音握着杯子的手渐渐收紧,精致剔透的耳廓泛着一层浅红,似乎还残留着刚才耳语时的热气。
开口,声音低且糯,“殿下喜欢她,关我什么事。”
凌晏知她口是心非,轻轻一笑,也不多言,耳边是皇甫嵩的回答,“我还以为这次来也能见到,没想到佳人不待啊。”
语气颇为惋惜,目光在魏子渊和陈梓玉脸上流连片刻,敛眸小呷一口酒,叹息尽数化于杯中。
魏子渊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兀自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反观陈梓玉脸色有些难看,幸而陈寥轻咳一声,朝着皇甫嵩举杯,将此事拉扯过去。
丝竹声重新响起,皇甫嵩吊着眼皮盯着面前扭腰摆臂的美人,没甚兴趣,但也没再找茬。
时不时和姜荣闲话两句,等着结束。
他不再找茬,凌晏却不想轻易翻篇,宴会临近尾声,鼓瑟声落,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听闻娘娘不仅会吟诗作赋,还擅长谋略,我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娘娘是否愿意帮我答疑解惑?”
动作神态可以模仿顶替,可这诗书才华却无法作假,尤其众目睽睽下、半分准备都没有的时候。
陈梓玉的确琴棋书画样样通,可治国谋略却并非朝夕可习得,更何况她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此刻听到凌晏的话,不免有些心慌,求助的眼神看向魏子渊。
魏子渊表情同样复杂。
答,她胸中有多少墨水自己清楚,怎么可能应付得了凌晏;不答,便是承认自己无才,那茶楼酒肆的故事就成了笑话。
进退两难。
凌晏见她许久没应,笑道,“莫非这个请求太过为难娘娘了?”
“太子这样想就错了。我到平都来的这些天,百姓对娘娘的才华可是赞不绝口,又怎会觉得为难呢?”皇甫嵩一看有戏唱,立马搭高台,“太子不妨先说说是什么事。”
“也罢,那我便先说与娘娘听。”
凌晏手指轻叩着桌面,缓缓开口,“宣周西边一带多山地,地势险峻,既是天然屏障,也容易滋生乱象。
有两帮人占山为王,瓜分地盘,还经常到临近的镇子抢劫,官府多次派兵镇压无果,上报朝廷,这事交于我手,暂未想出对策,娘娘有什么看法?”
皇甫嵩和凌晏一人一语,根本没给陈梓玉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赶上了架。
这次是不答都不行了。
陈梓玉心中慌作一团,面前掐着手心让自己镇定下来,此时也不能求助旁人,只好道,“那必然是要先找出为何官府派兵镇压未果了。”
凌晏:“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陈梓玉柳眉微蹙,“一路不通,可另寻他路。”
凌晏眉毛一挑,“山匪不傻。”
“噗。”
旁人有人低笑出声,众人扭头一看,是姜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