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靠在他怀里,略略垂眸,敛下眼底的得意。
昭帝派出禁军,几乎将避暑山庄翻了个底朝天,很快就锁定在最边角的一个院子。
这里虽然也收拾出来了,但没人居住,堆放着些杂物。
昭帝和淑妃到的时候,发现院里的禁军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也不敢靠得太近。
房间里的动静算不大上,可也不小。
细碎的声音不断从里面传出,但凡上了年纪的都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皇子不见了,惊动昭帝,山庄里的人又怎么可能睡得着,纷纷起身穿戴好,朝这个边角的小院落赶。
昭帝脸色铁青,垂在龙袍下的手紧握成拳。
淑妃垂着头没说话。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她巴不得整个山庄的人都过来。
丢是丢脸了些,但只要能成事,面子算什么?
可是当她看到姗姗来迟的赵烟和樊青两人,顿时笑不出来了。
派出去的侍卫不是说谢玉漓被救走了,而赵烟恰好路过,就把赵烟送进房间了吗?
那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
总不能是鬼吧?
赵家和谢家一文一武,都是昭帝面前的红人,手握重权。
赵烟身世也不输给谢玉漓,性子还温和些,更适合娶回家,所以在侍卫前来禀报时,她除了最开始的恼怒外,很快就想通了。
甚至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谢玉漓性子太烈,不好掌控,赵烟反倒好些。
眼看着人越走越近,淑妃只觉得脑袋像被人拿着棒槌狠狠敲打了一番,砸得她眼冒金星。
既然里面的不是赵烟,那会是谁?
“去,把门推开。”
还没等她想明白,昭帝一声令下,门直接被推开,有些糜烂的气味从里面传出来。
淑妃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正在办事的两人被打断,同时清醒过来,扭头瞥见外面的禁军,怔愣片刻。
“啊!”
赵乐琪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慌忙扯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淑妃已经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冲了进去,面色发白——
为什么里面的人会是赵乐琪!
不止她懵了,身后的一众人也半天都回不过神,只有少数知情者猜到了来龙去脉。
樊青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刚才神经紧绷着,现在陡然放松,竟让她双腿发软,站不住。
幸好赵烟在旁边及时扶住了她,“伯母?”
“无碍。”
樊青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眼底却逐渐蓄起了怒火。
都是千年的狐狸,在她面前玩什么聊斋。
樊青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淑妃打得什么注意。
想生米煮成熟饭,以玉漓的清白相威胁,将谢家和七皇子府绑在一条船上——
做梦!
且不说玉漓不是这般甘愿受人摆布的软弱性子,就是她,也坚决不同意。
就算事情真的发生了,无人愿意上门求娶,那谢家养她一辈子又有何难?
凌承一下子从床上滚落下来,抬头对着昭帝的漆黑深沉的眸子,身体抖如筛糠,“父皇……”
昭帝一时没说话,只凝着他,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