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才好!
花珠又气又急,不断埋怨自己,要是当初坚持跟着小姐一起去就好了,若有危险,还能帮小姐抵挡一阵,或者呼救也行啊!
樊青看她不断在面前走来走去,出声制止,“别转了,头都给我转晕了。”
她抬手摁了摁眉心,思索片刻,对秀珠道,“你带上两个侍卫,去把赵家小姐请过来,她平时和玉漓走得近,兴许知道些。”
“奴婢这就去办!”
秀珠不敢耽搁,当即跑了出去,不到一刻钟就把赵烟请了过来。
路上,秀珠已经连哭带说地把事情讲清楚了,所以赵烟一进门就抓着樊青的手,“伯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都来不及坐下,神色焦急,因为走得快,还小口小口喘着气。
樊青眉头就没舒展开,听到她的问题摇摇头,转而道,“我知道你平时和玉漓关系好,所以找你问问,她最近有提到过谁吗?”
“伯母莫要着急,让我仔细想想。”
赵烟近来身体不适,也懒得出门,说起来,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几天前的茶话会上——
等等!
赵烟柳眉一拧,眼神逐渐由疑惑变得惊讶,最后竟隐隐生出些寒意。
樊青跟着脸色微变,“想到了什么?”
“上次茶话会,七皇子就有些刻意接近,可我俩都没有在意……难不成是他觉得丢了面子,怀恨在心,所以假借苏音的名头,把玉漓带走了?”
太子和苏音今日刚回避暑山庄,正是最松懈的时候,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
她越想越后怕。
谁都看得出来,凌承对谢玉漓并无多大兴趣,感兴趣的是淑妃。
后宫女人争宠的手段层出不穷,个个好手,淑妃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对谢玉漓下手,多半是冲着她的清白去的。
樊青自然也想到了这点,攥紧桌角,指甲用力到发白,浑身气得开抖。
世人都道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可是只有天子近臣才晓得,有时候,站在这个高度,坐在这个位置,本身就是一种错。
谢家树大招风,就算平日他们足够收敛,还是有不少人盯着谢玉漓。
“这些都只是猜测,若真是淑妃,我便是舍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她!”
樊青一掌拍在桌上,发出“嘭”的重响。
就算在气头上,也没失了分寸。
这些都只是猜测,不能大张旗鼓去找她,只能先探探虚实。
“秀珠,”樊青眯了眯眼,竭力忍住脾气,“去告诉公子,让他多留意一下淑妃那边的动静。”
“奴婢明白!”
夜色越来越浓,头顶的墨色也越发深沉,让人无端觉得压抑。
淑妃原本站在窗前数星星,但现在别说星星,就连月亮都看不见了。
从远处吹来的风恍若无形的手,随意摆弄着庭院里的树冠,将其折腾得东倒西歪。
风穿过树叶间,呜呜咽咽,像是啼哭,又像是悲鸣。
但这一切都没能压住淑妃逐渐翘起的嘴角,以及眼神中的得意。
只要过了今晚,凌承离皇位就更近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