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瓜汁酸酸甜甜的,很开胃,苏音接连吃了两个蛋黄酥,边看着谢玉漓边听她讲话。
“也是,再作妖就属于不知好歹了,”谢玉漓同意她说的,“不过宫宴可给我吓得不轻,等你说完,我手心全是汗,生怕中途出了差错,你就被打入大牢了。”
苏音拿起帕子擦了嘴,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皇上开明,善听良言,不必担心。”
谢玉漓一脸不认同,压低声音,“帝王心难测,你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就有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好在太子殿下一心向着你,你才得以顺利脱身。”
以前提到凌晏,她心里难免有淡淡的惆怅,如今却没什么感觉了。
对方心思不在她身上,她又何必紧抓着不放?
苏音听完她说的话,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虽然在殿下身边伺候了许久,却头一回进京。殿下和皇上的关系为何会如此恶劣?按理说,爱屋及乌,先贵嫔受宠,殿下就算不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也不该是现在这样……”
“嘘!”
谢玉漓向前倾身,以手抵唇,眼珠左右转了转,发现没人注意她们,才说,“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却没人敢背后议论。我比殿下年岁还小,父兄也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所以我也不知道。”
她敛眸想了想,继续道,“不过我猜大概跟先贵嫔是难产而死有关,又或者中间有什么误会吧?”
心爱的女子以死换来一个儿子,有些人倍感珍惜,有些人反倒会将罪责推到孩子身上。况且凌晏和先贵嫔长相颇为相似,以至于昭帝每次见他都会想起仙逝之人。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别太过好奇,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苏音应了一声,心下却有别的想法。
难产、大火、静养……
她总觉得昭帝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外人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正在苏音端着杯子沉思之际,窗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马儿的嘶鸣、路人的惊呼以及车夫的叫骂混合在一起,吵得人耳膜疼。
两人同时朝窗外看去——
竟然是老熟人。
王逸阳被关在府中好长一段时间,最近才被允许出来,早就闷坏了,这一出来可不得驾着马车在道路上飞奔,释放压抑许久的情绪?
但现在街道两边都是雪,地上湿滑,马儿跑得快不容易刹住车,直接就撞在过路的一个少年身上。
那少年衣着褴褛,大冬天还露着脚脖子,踩着单层布鞋,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刚买来的一个热包子也在刚才的碰撞中滚落在地,沾上了泥污。
少年抬头看了镶着金玉的马车一眼,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马蹄旁边的包子,小心地捧在手里擦了擦,转身欲走。
王逸阳捂着额头,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厉声道,“站住!”
额头撞在车壁上,顿时就起了个包,他见少年转过身,扬鞭一指,“挡了我的路,道歉都不会吗?”